姚湛空一声低喝：“这里不是你发疯的地方！这是居民区！” “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记忆。”姚湛空并没有反抗，他的状态并不好，裴野鹤战力也不低，他不想将体力耗费在无用的打斗上，因此快速说道：“我没有骗你。这部分记忆，我可以让你亲自看。” 任人搜刮记忆是很危险的，楼道并不是个好地方，姚湛空扬了扬下巴，道：“去对面。” 若是旁人，裴野鹤倒是可以不受阻拦地随意搜刮他记忆，可若是遇到同级的姚湛空，他只能看到他想让自己看到的东西。 裴野鹤的脸阴沉的可怕，姚湛空刚一准备好，他就将自己的精神力猛地灌输进他的意识海。 裴野鹤也没好到哪里去。 搜看记忆与看视频不同，几分钟就能览尽对方数年的生活。 姚湛空痛苦的呼吸着，极力平复着紊乱的意识，压根没功夫关注裴野鹤的状态。 姚湛空斜倚在沙发上，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望着他。那眼神里既有看他痛苦而生出的快意，又有感同身受所引起的悲恸。 他甚至觉得这是场噩梦，“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裴野鹤如遭雷击。 宋磬声死了，死之前没有选择任何人做他的伴侣，他们三个，没一个有资格称作他的未亡人。 犯人已经被抓，等他们调养好身体再好好报復也不迟，可江凛一刻也没有等，他拖着刚刚觉醒的s级能力，将那七个人以及其残忍的手段虐杀后分尸。 因为宋磬声已经死了，为他报仇就像是最后一道嘉奖，最后一枚勋章，最后一个能与他扯上关系的肯定。 无论是他，是姚湛空，还是江凛。 他们三个，没人有资格责怪别人，因为他们是一样的。 望海是平静，潜入海底，方之其狰狞。 他声音不稳，呼吸在颤，姚湛空抬眼一看，第二次见到了裴野鹤的眼泪。 “裴野鹤，你去为他报仇吧。” “但每一次想告诉你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过去。想起你借着自己的天赋，成了最了解声声的人，想起你想方设法阻拦他来见我的事情。我就又觉得，事情就在那里摆着，你没去查，或者你查了但你没查到。可我查了，我查到了，那它或许就注定该是我的。” “但这些都没意义了，”姚湛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收敛了一切情绪，“为他报了仇，我就把他给你。” 以裴野鹤此时汹涌波动的精神力，他能轻易判断出姚湛空话里的真假，但世上的假话有许多种，有一种假话，就是用真话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