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俯身捡起地上的杯子， 佯装镇定道：“好端端的， 我要他的命干什么？” “我和江凛也没仇。” 宋磬声回眸看他， 像在疑惑，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倚着沙发， 左臂搭在宋磬声身后的靠背上，令人悚然的话被他轻飘飘地说了出来，态度随意到像是在问下午吃什么。 “你没有，”姚湛空静静看他， 那双金瞳似是最严苛的法官，早已将一切看透，“你是真的想让我死。” 他了解宋磬声。 所以，就算他真的做了无法被宋磬声原谅的事情， 他绝不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大费周章想要杀了他。 他眉目平静地注视着宋磬声，没放过他表情中的任何细节。 姚湛空的问题让他心头乱跳，恨不得直接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目标人物是谁？”他没指望宋磬声能回答，所以问完之后就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裴野鹤？江凛？” “够了，”宋磬声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磬声不敢信。 如果姚湛空一直在伪装，那只能说他蠢到看不清真假所以上了当，但没有。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绝情、他没了自己就会去寻找下一个人的行为全都是真心的。 可是，姚湛空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那以前的计划岂不是都行不通了？ 宋磬声陷入了迷惑。 “你不伤心吗？”宋磬声还在绷着最后那根弦，“你觉得我想要你的命，你却不伤心？” 宋磬声眼神复杂地望着他，隐约明白了其间的差别。 他起身站在宋磬声身前，温声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如果达不成目的，你会怎么样？” 宋磬声僵硬地站着，沉默半晌后，他放弃了无用的抵抗，低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磬声再次沉默。 姚湛空知道，这是宋磬声打算初步交付信任的征兆。 他并不打算将一切全盘托出。但是，他可以暂时转移自己的攻略目标，先在姚湛空的帮助下攻略裴野鹤，再借由拿到的道具攻略姚湛空。 即便预设了类似的可能，但当宋磬声亲口承认后，姚湛空还是忍不住拥紧了怀里的人。 “嗯。”宋磬声承认了。 怎么能不怕呢？死亡要只是瞬间的事，那再大的痛苦，一闭眼也就过去了。可他的死亡却是漫长的、足以将人逼疯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