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米粉(1 / 1)

陈挚说。 至此之后,乔佳善真就一天不落的一到饭点就往陈挚家里钻。 乔佳善抱着膝盖坐在灶房外的小矮凳上,一头瀑布似的长发垂在一侧。 灶房里很吵,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没了。 因为看不见,锅盖落在锅口好几遍才能严丝合缝。 起初乔佳善还好奇瞎子是怎么下厨的,特地提前来此开开眼界。现在她不好奇了,只觉得吵得人烦躁。 弹走了指尖奄奄一息的蚂蚁,她撑着脑袋朝灶房看去。 高大的背影陷在其中,门外薄薄的天光勉强照亮了他的轮廓。 装有肉片的瓷碗抵在锅壁敲敲挪挪,好不容易寻到了正确的位置才全全往里倾倒。 臂膀上的肌肉随着翻炒的动作显现出清晰的形状。 深色不好,深色不如浅色般能透出骨骼与肌肉的起伏。 止在了那双修长的双腿。 虽并不显粗壮,但对比混荡仔小青年的一双竹筷子可有力不少。 见此,乔佳善赶忙起身上前帮忙。 两碗滚着热气的炒肉米粉放在了桌面上。 要不是扑鼻的香味还能勾唤起食欲,这简直让人难以下口。 陈挚摸过身下的矮凳,弯身落座。 乔佳善开始了鬼扯。 之所以退学,无非不就是那几个原因。 乔佳善的父母外出务工,在她两岁大离家,至今未归。 还以为俩口子出了什么意外,可就在前几年突然联系上了家里。说是二人生了个儿子,远在他乡急需用钱,希望家里帮衬帮衬。 几年。 盼了一日又一日,连个鬼影都没盼来。 叔婶把奶奶接走的时候其实捎上了乔佳善,让乔佳善一同去叔婶家住。 且不说自己要和奶奶挤一铺床,叔婶小气又偏心。 不仅如此,乔佳善要做农活清家务放牛喂猪带妹弟,还要清扫躺在床上指点江山的叔婶嗑下的满地瓜子皮。 乔佳善不干了。 叔婶不可能给钱让她读书,乔奶的棺材本都见了底。 所以,在陈挚跟前卖下的惨其实真一半假一半。 “怎么不吃。” 插在米粉里的筷子左搅搅右拌拌,横竖都没有往嘴里送的打算: 陈挚做的东西不难吃,但也根本谈不上好吃。 第一次吃是新鲜,第二次吃也还行。第三次第四次,餐餐如此,着实让人忍无可忍。 昏暗深处,陶罐子的碰响随着“啵”一下开盖声后,是金属勺的刮过罐壁的声音。 陈挚捧着再次加工过的米粉放到了乔佳善面前。 也就这寥寥几分,给这朴实的味道增添了别样风味。 剁椒里夹杂着蒜末与豆豉,酱香裹着丝丝酒香顷刻间刺激到舌间的味蕾,分泌出源源不断的唾液。 陈挚话音都还没来得及落,乔佳善已经迫不及待的夹起一筷子还没完全搅拌均匀的粉往嘴里送。 乔佳善眼睛放金光: 嘴里的粉都没吞完,她鼓着腮帮子夸赞道。 伤痕累累的丑陋大手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握住了筷子,他埋头大口吃着碗里的粉,不过三两下便已吃了大半。 “这辣椒酱是你自己做的?” 碗里只剩些汤底,陈挚放下了筷子: 干活的人冬日迎寒,不是辣椒就是烈酒。 想来从前时而听到陈挚家传出久久的刀剁声,从晌午到黄昏,原来是在做辣椒酱。 听乔佳善没了动响,陈挚问。 乔佳善嘬着筷头,目光直坦坦地游走于相对而坐的陈挚。 她知道他性子冷,好似对谁都疏远。街坊邻居的也不走往。除了买卖,他从不主动接触任何人。 软心肠好,软心肠捂捂就热了。皮羊骨头,五脏六腑和血肉,她要慢慢吃干抹净一丝不留。 “陈挚哥哥,碗筷我来洗吧。” 可不想,陈挚并没有松手的打算。 “灶屋里黑,你看不见的。” 乔佳善将拿碗的手伸了过去,直直往陈挚手掌里送。 乔佳善眉尾一挑,等待着男人的愣止或停留。 怎么。 多少混荡仔见了她不是想尽办法凑来她身边?想当年在桌球台上搭讪梁耀民,指尖刚刚摸过小青年的手背,他就越凑越近被迷得五迷三道。 乔佳善正当愠怒,那只丑陋的手缓缓摊在她面前。 “顺手的事,给我吧。我来洗。” 只是她没读懂,那沉潭深处一缕最微不足道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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