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逸却是色胆包天,竟敢当众调戏,绝情谷弟子无不惊怒,然而又不敢叫骂出声,目光怪异,俨然均已相信,各各目视风逸,流露鄙夷神气。
小龙女与公孙绿萼都是心性单纯之人,竟然深信不疑。小龙女气得咳嗽起来,冲口说道:“风逸…真…真不是人,师姐,你得和他一刀两段……”
李莫愁暗暗心急,他知道风逸好色,见了美女便想染指,可如今既然想要绝情谷,惹起众怒,怎么接手?刚想开口,那樊一翁已经破口大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
就见风逸冷冷道:“骂一句,我就砍他一个零件!”方要举刀。
樊一翁忙道:“且慢!”
风逸道:“这是我与公孙父女的事,谁再插嘴,我就砍公孙老儿一刀。”
说着看向公孙止冷笑道:“公孙谷主,你救了一个美人,就想娶她为妻!
你女儿也是美人,我若饶你一命,还不取你的基业,用你女儿换,这也合情合理吧?
刚才你也听到了,龙姑娘竟然给我发了好人卡,我就下定决心,不想做好人了,这太吃亏了。
我与她认识在前,就因为其心中有意中人,我没动手,如今却便宜了你,这又让我心中大为不忿。
好在你女儿人也够美,还没有意中人,大动我心,这样一来,你我各取所需,也挺好!
我只数三下,若不同意,一字出口,砍右手,二砍左腿,三砍右腿!”
公孙止双眉一挑,脸上涌起一股青气,风逸冷笑道:“一……”手中刀一立,刃口就在肩头,轻轻一划,必然胳膊就没了。
“我答应!”
风逸一字并没有完全吐出,公孙绿萼已经大叫出声。
风逸心下喟叹,一双眸子已经定在了公孙绿萼脸上,说道:“那是与我睡觉,说不定我睡了你以后,以防你报复,我还会杀了你,你就不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公孙绿萼不由涨红了脸,欲要发怒,可转念又想,若惹怒了他,父亲危矣!
她本就历经了无数内心煎熬,最终定下心思,决意牺牲自身,护父亲周全,想到这儿,她一咬牙,注目风逸,徐徐说道:“风大侠,你只要一言九鼎,说话算数,无论怎样,公孙绿萼都是感激不尽!”
饶是风逸早知道她的名字,此时却是听她第一次报出名字,足见护父之决心!
风逸心下暗叹:“公孙止也配拥有这样的女儿!”漫不经意地道:“公孙姑娘爱父之情,真叫我佩服,我自然是说话算数,可我要你爹亲口允诺才算数!”
公孙绿萼面色苍白,说道:“风大侠,我已经答应你了,还望阁下不要如此相逼,否则我就自尽于此,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风逸笑道:“公孙姑娘义烈至此,我心喜之,可惜男女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你父亲同意,这是必须的。
毕竟我虽然不当人子,可先礼后兵,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也是我的宗旨!”
樊一翁呸了一声,说道:“你就是个市井无赖……”
就见风逸冷哼一声,手中血刀一挥,嗖的一下,公孙止的一只耳朵已经飞出,冷笑道:“骂吧,骂一句,我就砍他一刀。”
樊一翁瞬间闭嘴。
公孙止再是自重身份,也疼的直哼哼。
风逸道:“公孙谷主,你同不同意,用女儿给我做小妾,换取你的性命与家业?”
公孙止瞪着风逸面皮发青,他何尝不想同意,可这话让他怎么说?
若是这样做了,那还是人吗?
“爹爹快走!”情急间,公孙绿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向前一扑,抱住风逸的左腿。
风逸对于公孙绿萼的武功心知肚明,是故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不料她情急拼命,竟敢抱住自己,他刚才要是一脚踢出,自然能踢死她,可心下不忍,只能左手在她后心一抓,想将她拉开。
公孙绿萼双臂一软,可大张了嘴,竟然一口咬住了风逸的大腿!
风逸真气护体,不惧她啃咬,但这情形委实太过难看,实在哭笑不得,当即右手挥刀,就削公孙止,以免他跑了。
公孙止被他打成重伤,又失血过多,想跑也没能力,见到刀来,急忙干笑两声,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女儿?”
风逸道:“你女儿这般美貌善良,谁不喜欢?”
公孙止喟然一叹道:“好吧,你武功高强,一表人才,自然一言九鼎,也不算辱没我女儿,你带她走吧,只希望你以后待她好点!”
这话一出,公孙绿萼不由松了嘴。
小龙女、李莫愁以及一众弟子都愣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
只有风逸心下冷笑,公孙绿萼脸上闪过一抹潮红,微微张了张嘴,可是终究没有出声。但眼眶一热,流下泪来。
她主动护父,与父亲卖女,那可是两回事。
其实若依公孙谷主平日性格,决不致卖女活命,大失脸面,尤其在众弟子之前,从来不失仁义道德的丝毫尊严。
但这些日子来,全心全意就在痴想与仙女下凡一般的小龙女成婚,如何能够丢了性命,以致诸般想望,尽成画饼?
况且他一直害怕自己杀害裘千尺的事情为女儿所知,一直防备着她,很久不见一面。
他之所以问出风逸是不是真心喜欢女儿,对方又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自觉并非卖女活命,只不过是自己成全二人罢了。
李莫愁突然明白了风逸用意,吸一口气,在小龙女耳边低声说道:“这就是你要嫁的人,他今日能为了活命,抛弃女儿,那么旁人呢?”
小龙女却不做声。
就听风逸笑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公孙谷主果然是够毒啊!”
公孙止叫道:“风逸,你说我是下三滥,怎也用出这种下三流的诡计?”
他意识到了,风逸其实为了打击自己威望,他女儿都能舍身救父,他这父亲呢?相形之下,岂不卑劣之极?
其实公孙绿萼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就不疼她了,也没想到会是这般,一时间颇有些心灰意冷。
风逸说道:“我对待君子自是君子做派,对付下三滥吗,自然也就下三滥了!”
说着一笑,从地上捡起了若干玉峰针,这本是被他打落在地的,小龙女之物。
公孙止莫名其妙,风逸身子一晃,手中玉峰针已经拍进了他的后背“灵台穴”与“至阳穴”中。
公孙止蓦感全身麻痒难当,在地上滚来滚去,呜呜大呼。
公孙绿萼父女情深,又急忙抢上扶起,急叫:“爹,爹,你怎么啦?”
谷主左掌力推,将绿萼推开几步,气急败坏的嘶声道:“他使喂毒暗器,快,快,快取解药!”
这玉蜂金针的毒性,比之李莫愁的冰魄银针尤为厉害,不过冰魄银针片刻间致人死命,玉蜂针并不见血杀人,却令人痒入内脏,中者不免打滚呼号,难忍难当。
公孙谷主是自重身份的大豪,适才风逸斩断他一臂一耳,他也不动声色,但给玉蜂针在背上刺入,忍不住狂叫急号,就地滚动。
公孙绿萼走到风逸面前,弯腰行礼,说道:“风大侠,请你赐予解药,解了我父之难!”
风逸摇头道:“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朗声说道:“公孙谷主一副俨然气派,孰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贪生怕死不说,竟然将女儿卖给我这种登徒浪子,就是为了好与美人成亲,得尝所愿!
你连这种寡廉鲜耻之事都做得出,可见丧心昧德,那么究竟还做过什么恶,一并交代出来吧!否则,你就等着痒死吧!”
公孙谷主勉强坐起,戟指嘶声道:“风逸,你恃强凌弱,谋我家业,逼我就范不说,如今反咬我一口,我姓公孙的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不须嘲弄侮辱于我!”
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让众人对他刚才卖女之事的恶感,又淡了几分。
风逸却是喜滋滋说道:“谷主,你可真硬气,我就喜欢将硬汉子折磨的生死两难,让他化为一滩血水,你继续!”
公孙止身上麻痒难当,胸口剧烈起伏,叫道:“风逸,你卑鄙,你无耻……”
公孙止被他整治的已经濒临崩溃,口里的污言秽语都冒了出来,大失之前的气派。
风逸一笑,幽幽道:“公孙止,你的发妻裘千尺,你可相忘否?”
公孙止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忽地厉声喝道:“风逸,你…你也是一代高手,用起计来,竟连死人也不放过,真是无耻!”
风逸冷冷道:“死人?怎么死的?”
公孙止叫道:“你管的着吗?是不是柳妹嫁给我,你吃醋?”
风逸冷笑道:“你女儿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吃什么醋?
只可惜啊,美人虽美,你却无福消受了,倒是你死了,你的美人仍旧会成为别人的炮架子,啧啧,你说我们两,谁更需要吃醋啊?”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子,直直盯着公孙绿萼,微微笑道:“你舍身救父,大义感人。可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却没拿你当女儿,你就不想为什么?
令母号称铁掌莲,乃是铁掌水上漂的亲妹妹,年纪也不大,若无外力加身,怎么会死?你想过吗?”
公孙绿萼小口微张,忽地微微一晃,瘫软下去。风逸急忙将她扶住。
绿萼定定望着风逸,颤声道:“你…你什么意思?”
风逸一指公孙止,说道:“还不明白了?你这绝情谷外人难至,你母亲乃是一谷主母,突然早逝,必然是被公孙止这个卑鄙小人害了!”
公孙止叫道:“风逸,你胡说八道,你才是个卑鄙小人……”
“哈哈……”
一声清朗的笑声冲天而起,
众人循声看去,忽见向月处闪过两道黑影,轻若羽毛,飘然而来,轻功之高,让绝情谷弟子吃了一惊。
凝神一看,一个身材瘦削,乃是男子,另一个窄肩细腰,窈窕多姿,分明是个女子。
风逸眉头微蹙,心道:“真他妈邪了!”
但又微微一笑:“有意思!”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