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今武林“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些老一辈人物,恐怕也最多如此了吧?
可这些人岂能干出此等下作之事?
忽听四面喧哗声起,风逸看了一下面前的阵势,很想大杀一通,可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况且还有洪凌波等着自己,若是耽搁久了,甲兵封路,不好脱身。
风逸权衡之下,冷冷一笑:“尹克西,这次兵器换了你的命,希望你下次运气也好!”
将身一纵,逝如烟云,杳若孤鸿,须臾间掠出十丈有余,抓起洪凌波飞身就走。尹克西与几个喇嘛纵身抢上屋顶,只见他捉着一人,看样子是个女子身材,形如黑羽夜枭,一闪而没,飘然融入茫茫夜色中。
尹克西自负甚高,没想到今日败在谁的手里都是不知,忍不住道:“阁下做事见不得人,名字也见不得人吗?”
只听风逸声如金玉,朗声说道:“转告蒙古大汗与忽必烈,我送他与兄弟儿子下地狱时,必不让他做个糊涂鬼!”
“哈哈”这声长笑,仿佛老龙长吟,半城皆闻。
众人沉寂良久,一个喇嘛忽地说道:“尹大师,我们可给王爷怎么交代啊,还请指点迷津。”
尹克西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照实说就是,有什么可交代的。
这样的人玩刺杀,本就防不胜防!岂怪人力?”
那个与风逸对了一掌的喇嘛,浓眉紧锁,冷冷说道:“尹大师,这人如此厉害,一掌破了我的大手印神功,你常在中原行走,就没有丝毫猜度吗??”
尹克西脸色一黑,什么话也没说,飘然下屋,心想:“你那玩意也配叫大手印神功,老子的兵器价值万金!”
……
风逸带着洪凌波沿着房屋,直奔南门,将鞭子给了洪凌波,说道:“送给你玩了!”
洪凌波哪里见过如此豪华的兵器,心里开心坏了。
这条路线,风逸早就踩好了点,两人很快到了城门,这城墙本就不高,风逸轻功又高,两人上城下城,守城士兵都只是感觉黑影一闪,就没了人影。
两人很快出了长安城,找到预先留在城外的劣马,脱掉夜行衣,一起向南奔去。
当今世道骑好马,就会被蒙古兵夺走,所以风逸他们不是骑骡子就是骑劣马。
洪凌波纵马奔驰,喝声连连,她与李莫愁杀人不是第一回,可与风逸这种奇男子并肩而驰,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快慰。
毕竟蒙古大汗与忽必烈这种人物都是当世登峰造极的大人物了,可在风逸眼里,就是个随手可杀的小玩意儿罢了!
洪凌波问道:“风哥,你要杀忽必烈,提前告知,岂不是让他有所防范?”
风逸微微一笑:“难道我不提醒,他就没有防范吗?”
“那你是?”洪凌波很是不解。
风逸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惦记着要杀他,可我实际上却不去!”
“不去?”洪凌波更是不解了。
风逸看着浩瀚的夜空,说道:“再亮的星,也得有旁边的星星为衬托。
蒙古黄金家族的人太大,强者也有很多,绝非忽必烈,蒙哥这些个别人!
可他们再能,也得靠手下。
就说现在蒙古灭了金,还想发动灭宋之战,不只是攻城掠地那么简单,他得提前征兵、练兵,打造兵器,储备粮草等等。
而这些靠的不是什么忽必烈,蒙哥,大汗这些大人物,反而是手底下府县一级的官员去执行。
我就只杀这些人,杀的人人自危,谁敢当这个官,他就得死!
战争准备工作都无法完成,还怎么发动战争?”
洪凌波说道:“可你这样做,蒙古也能效仿啊,忽必烈既然这么厉害,值得你恐吓他,他必然能想到反制措施,他也可以杀我们的官哪。”
风逸叹道:“没办法,我这人怕死。
忽必烈这种人物护卫严密,刺杀本不一定成功,成功了我有可能无法脱身,也有可能直接失败被杀。
杀这些官员就不一样了,我就不信一流高手,都能给府县一级的当护卫。
其二,杀了忽必烈,也未必能扭转目前局面,我就索性开上一个坏头!”
“坏头?”洪凌波又不懂了。
风逸幽幽道:“那就是蒙古人为了报复,也派人杀朝廷的官呗。
反正我不是为赵宋江山卖命,而是希望我汉人百姓不陷入战争汪洋里。
这些当官的死上一百个,有九十九个绝不冤枉,那一个,就对不起了。
只要当官的都是人人自危,两国都乱起来。
我一路走,一路杀,最后到草原上给水源里再撒上毒药,嘿嘿……”
“啊?”洪凌波都震惊了:“撒毒药给水源?”
她万万没想到风逸有这么狠的心。
风逸知道她的想法,问道:“你见过蒙古人攻城吗?”
洪凌波摇头道:“没有!”
风逸冷冷道:“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攻城,向来赶敌国百姓先行,让守兵不由手软,他们手软,可蒙古兵却是随即跟上。
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一举两得。
如此残暴毒辣之行,他们趋之若鹜,就是因为可以得收奇效。不知多少国家的将领,都无法破解这一难题。
为什么?
因为蒙古人够狠够毒,我们不行!
纵观几千年历史,加起来的屠城次数,都不如蒙古崛起干的多。
因为在蒙古人眼里,战争,只要能赢,可以用一切手段,没有规矩,没有限制,更不需要讲任何道德!
那我风逸为何不能这样效仿?”
风逸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如此丧心病狂的族群,就不该存在!所以他要直接给水源下毒,大家都别好过!”
风逸出于这种原因,带着洪凌波由陕西向南一路推进,走府过县,次次不落空。
他的行事步骤,先进城住下,打听衙门所在,研究好撤退路线。
待月黑风高之时,让洪凌波提前出城,在城外等候,他再单独刺杀。
正是他的这种谨慎,所以足足用了两个月时间,才从长安杀到秦豫边境。
但大江南北,两河东西,只要是稍微涉足江湖的人,就没有一个不知道江湖上出了一个绝顶高手,抢了一个绝世美人,还有一口神兵与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却专杀蒙古官吏。
不管他本身是汉人、还是蒙古人、还是色目人、契丹人,只要是蒙古官员,统统不留活口。
普天之下,武林豪士的话题,也几乎都以此事为主。
可风逸压根江湖没名,没人知道是谁干的,有人说是李莫愁干的,因为风逸偶尔扔上一把毒针。
有见识高明的人,发现这与“冰魄银针”的毒性相似。
这天两人到了龙驹寨,那是秦豫之间的交通要地,市肆繁盛,风逸的血刀就缠在腰间,洪凌波的长剑与鞭子藏于马鞍之下,两人下马步行。
洪凌波上前拉住一人,便要询问衙门在何处,风逸忙伸手拉住她,低声道:“谨慎,低调。”
洪凌波向来自负骄纵,这些日子以来,随着风逸心想事成,也有些飘飘然了。
可她心中虽知风逸说的对,嘴上却还是打趣道:“你还真是怕死!”
风逸笑道:“那可不!命只有一条!”
洪凌波却知道风逸嘴上说怕死,干的却是诛九族的大事,当即哼了一声。
忽听一声惊呼,闻声是个女子,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两人相望一眼,牵马走了过去。
只见大街中间,一个身穿华服,肥肥胖胖的蒙古人攥着一个美貌妇人的胳膊,在她脸上啃来啃去,旁边几个青衣奴才哈哈大笑。
那女子容貌清秀,装扮朴素,瞧来是寻常人家的此时面红耳赤,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不免风韵大减。
这少妇又惊又羞,苦于她只身一人,惹不起又逃不掉,急的的便要哭了出来,“大爷,你放过我吧!”
只听一个下人道:“知道这位爷是谁吗?乃是将军公子,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胖大公子笑着,张着猪嘴就啃。
洪凌波低骂一声:“好一个淫贼,倒省得姑奶奶找你了!”
说着,回身便要抽剑,却被风逸一把按住,就听“哎呀”一声,胖公子捂着屁股一跳,低头只见一枚小小铜钱掉落在地。
将几个青衣家奴一人一个嘴巴,掴倒在地,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蒙古话。
其中一个奴才骂道:“谁啊,敢捉弄将军公子!”
风逸听到暗器之声,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女郎,风采翩翩,站在茶楼之上向下观望。
两人目光一对,就见这青衣女郎的面目竟说不出的怪异丑陋,脸上肌肉半点不动,倒似一个死人。
几人叫了数声,只见人头攒动,更不知是何人所为,被这神秘之人一闹,那少妇趁机逃了开去。
那胖子受了铜钱一击,屁股阵阵发痛,转眼又见那美妇人不在,骂骂咧咧的走了。
洪凌波也看到了青衣人的面貌,不自禁的心生怖意,却是俏脸一横,斥道:“发铜钱干什么,干嘛不发一暗器,直接要了他的狗命!”
风逸沉吟一会,说道:“让他多活两天。”
两人牵马缓缓而行,正要投栈,一个农家小孩奔到马前,叫道:“风公子,有件物事给你。”说着将一封信递了过来。
风逸接过,用手一捏,感觉里面只是张纸,撕开封皮,抽出一张黄纸,见纸上写道:“龙驹寨有陷阱,切不可去!”黄纸粗糙,字迹却颇为秀雅。
洪凌波“咦”了一声,惊疑不定:“这小孩是谁?他怎知你姓风,又怎知你要去龙驹寨?”
风逸心念电闪,微微一笑:“那就是我们被人跟踪,而不自知了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