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她们哪里知晓风逸就是因为武功,被人围攻的经历。洪凌波忍耐再三,再也忍不住低声喝道:“你这就是恃强凌弱,哪里是英雄好汉的做派?”
风逸听了这话,冷笑说道:“你们师徒两手下亡魂无数,不就是靠着自己武功比他们强,所以生杀予夺!
让人自杀,还仿佛是天大的恩赐一样,那些人不比你们悲愤万端?
今日风某比你们强,我要什么,你们就得给什么,合情合理,最是公道!”
李莫愁与洪凌波心中暗骂,这混蛋别的不学,偏学自己以武压人,她们杀人时不就这样吗!
李莫愁眼见风逸武功之强匪夷所思,却是籍籍无名,完全不顾体面,他虽然是个瘸子,比之黄药师那等高手更令人头痛三分。
又想他既然觊觎五毒秘籍,自己倒也可以跟他周旋周旋,想到这儿,一掸衣衫,冷笑道:“我李莫愁是何样人?一生闯荡江湖,独来独往,从不受人要胁,你将我瞧的小了。”
风逸笑道:“你可认得我?可知道我的秉性?”
李莫愁对于江湖上的厉害人物,均有所知,然而对于风逸这个名字却是头一次听见,问道:“怎么说!”
风逸淡淡的道:“我对于好人从不招惹,但对于坏人,手下从不容情!
尤其像你这种杀人狂魔,我对付你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出来的,你自思量!”
李莫愁师徒两盯着风逸,脸色阵青阵白,洪凌波狠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你要对我们做什么?”
“做什么?”风逸轻轻冷笑:“比如废了你们的武功,卖给满楼,换点银子,
毕竟色我不好意思取,利又取不来,那就只好换点银钱了,人嘛,现实一点也没什么错,我总得图一样!”
“好贼子!”洪凌波面红耳赤,厉声喝道:“是我看错了你!”
风逸淡淡说道:“我风逸做人做事,是做给自己看的,哪管你怎么看我!
我也想知道一辈子为情所困得李仙子,究竟在满楼能值几个钱!”
李莫愁一直静静的望着他,目光中也不知是喜是愁,这时却也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指着风逸,惨呼道:“狗贼,你少得意,你这毫无人性,下贱无耻的禽兽,就算武功再高,我李莫愁即成厉鬼也绝不饶你。”
说着左掌一举,直拍螓首。
风逸只是吓唬人,做梦也没料到此女竟如此刚烈,心中大震,出声喝止已目不及,信手一点杖,离地掠起,疾如流星,赶到李莫愁面前,出手如电,扣住她的皓白玉腕。
李莫愁奇痛入骨,登时轻哼一声,意甚娇媚。
风逸一抓着她的手腕,就觉得柔软如绵,李莫愁这一声娇哼,更是好似女子那种呻吟,风逸正是血气方刚,这几日又一直在青楼厮混,早就有些欲火焚身,如今遇到这种美色诱惑,就觉手中好似握住了烙铁,下意识一松手。
不料他甫一松手,李莫愁右手也是一松拂尘,顺势腰间一摸,玉手疾挥,乘隙而入,正正拍在风逸腹中。
当真是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李莫愁这条赤练蛇终究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从风逸救人、松手,到李莫愁出手暗算,疾如电光石火,仅不过一刹之间,无论风逸武功多高,在如此情形之下,他也躲避不了。
当然,他能这样做,就是没想着躲避。
因为风逸的战斗经验虽然没有李莫愁多,可他是从高手围攻,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人物,那场面岂是李莫愁可以企及?
洪凌波却被惊的,捂住了嘴巴。
李莫愁心思精明,知道风逸目的未达到,必不忍坐视自己毙命,一定会出手阻止。
她在这一刹那,施出自己秘藏不露的杀手锏“赤练神掌”,其用心之险毒,筹算之工,可谓蔑以加矣!
而且尽力一搏,生平所学发挥至极,李莫愁这一掌得手,内力急催,要将赤练神掌的毒素给注入对方丹田,再来慢慢炮制他。
却觉风逸肚腹之间,起初柔若止水,可突然就变的硬似铁板,自己掌力如浪打岸壁,悉数被反激回来。
这一下真如万丈高楼失足,心知不妙,赶忙后退,然而已经太迟,只闻咔嚓一声,一条右臂已被震断。
风逸呵呵冷笑:“自己找死,我成全你!”
他身穿乌蚕衣,又有神照功护体,焉能怕人暗算?可无论成功与否,对于李莫愁暗算自己,却也杀机大起,一拳如电击出。
他内力醇厚之极,根本无须使用什么招式,当今之世,能接他全力一击的也是寥寥可数,此时含忿出手,更加威力绝伦。
李莫愁只顾去暗算风逸,待发觉不对,一切都是不及,顿感一股雄浑无比的潜力,仿佛山崩地陷一般,径向她迎胸压来。
“喀啦啦”,李莫愁前胸骤似给千斤铁锤一击,身子也被打飞出丈余,直接撞在院中的照碑墙上,蓬的一声,石屑纷飞,偌厚的壁墙轰然而倒。
李莫愁跌坐在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两眼圆睁,骇惧、疑虑、难以置信的神色交杂眼中,只感全身软绵绵的如卧云絮之上,
洪凌波看着师父如堆泥般瘫软于地,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死了过去,这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惊叫,跑过去一抱师父,就觉她全身软绵,一探鼻子,已经没了呼吸。
洪凌波不禁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是在年幼时被仇家追杀,被李莫愁救了性命,并拜入门下,对于李莫愁自是有着极大感情。
如今师父死在自己面前,霎时间,一股悲凉的情绪走遍全身,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好似巫峡猿啼,春山泣鹃一般,甚是悲哀。
正哭着,肩头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风逸木然站在身后,叹道:“她狠毒奸诈,糟蹋我一片善心,以遂自身奸谋,这是真正的蛇蝎心肠,丧尽天良、可耻可恶,留在世上,终是祸害,她死了对你也是好事,不用太过伤心!”
洪凌波止哭收泪,娇靥上泪渍斑斑,面无血色,抛下师父,瞪视风逸,双腿抖索难禁。惨然一笑,说道:“是我有眼无珠,连累了师父了。”
呛啷抽出长剑,锐声喝道:“我和你拼了!”说着一剑刺向风逸前心。
风逸一皱眉,身子微侧,手臂轻挥,就将洪凌波手腕拿住,却见她全无惧色,瞪着自己。
风逸一时间蓦觉可笑,慢说李莫愁刚才要杀她,就是原剧情中,在绝情谷中,李莫愁想借其作为踏板跳出情丛,结果她把李莫愁一起拉入情丛,随后又被李莫愁一脚踹中腹部,内脏俱碎,死在情丛中。
风逸沉声道:“你倒也有情有义,看在这份上,说出你的轻功法门,我便饶你一命!”
洪凌波又惊又气,叫道:“你休想,你个卑鄙小人,我……”
话还没说完,一股热流从风逸掌心涌出,洪凌波半身软麻,不由自主地朝前跌了出去,瘫倒在地。
洪凌波回头看去,风逸已经蹲下身子,将手伸进了师父怀中。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