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哪里？今晚不回家吗？
芜彦的信息弹出时，芜斯意正在秦颜家里等着秦颜分析视频真伪。忙活了一天，她困倦地不行，草草打完两行字回复就睡了过去。
甚至没发现这是来自一个小时前的延迟提醒。秦颜给她披上毯子，温暖融融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好友正取下眼镜擦拭，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透着GU倦意。
芜斯意抱住她的胳膊，呈树袋熊状，替她舒缓肌r0U按摩，“辛苦你了。”
“没事。反正喝了咖啡睡不着，与其当牛马处理工作，还不如帮朋友点忙，”秦颜点了点鼠标，道“分辨率匹配，帧率正常，GPS坐标显示是在慈心特校，与视频背景吻合。确实是没问题的。”
芜斯意若有所思，点了头。
秦颜合上电脑，“客卧的被子洗了没g，今晚就和我一起睡主卧吧。”
芜斯意嘴角带笑，“谢谢颜颜。”
“要是明天是大周末就好了，真想跟你睡到自然醒，”秦颜打了个哈欠，“我去找找有没有多的睡衣，等我。”
倒在沙发上的芜斯意拿起手机，此时已经凌晨三点。通知中心满屏的消息令她目光一紧，从零点陆陆续续发到两点，都来自芜彦……
怎么回事，她不是告诉他要晚点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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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她点开微信快速上翻，却发一个多小时前自己发给芜彦的信息前头有个红sE感叹号。
没发出去。
芜斯意不放心地打开了家里的监控。
客厅亮着灯，芜彦正坐在沙发边，茶几上摊着今天店里没卖完的蛋糕边角料。
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他似乎已经吃得很撑了，喉咙哽得直，可甜品还是流水般机械地地往嘴里送。
看到如此画面，芜斯意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行径。监控画面里，芜彦的吞咽动作很是迟缓，喉结滚动都艰难，可手上的动作却停不下来。
“怎么回事……”她尝试放大监控，可是这种普通版的监控放大后的效果太模糊。
在那分解成sE块的马赛克里，她无法看清芜彦的表情。但她明白着种进食方式不是享受，反倒近似于在完成某种惩罚或自nVe。
芜斯意快速切出界面，想联系施聆音，却在点开通讯录的瞬间想起，他晨起时就说过这两天有个竞赛要赶，要待在学校里闭关集训。
当她切回监控画面时，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往回拖了十秒的时间条，她看见少年撑着膝盖缓缓起身，手里攥着一大团的纸巾。他的肩背佝偻着，有些颤抖，随着呼x1不正常地起伏。
他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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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芜斯意倒x1一口气，心难受地缩紧。
跟秦颜再三抱歉，她匆匆告了别。二十分钟后，还裹挟着夜风凉气的她站在了家门口，隔着门板，都能清晰地听见里头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芜斯意快速cHa钥匙开锁，声响似乎惊动了里面的人，卫生间里的动静停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卫生间门被猛地关上的碰撞声。
芜斯意快步奔去，用力拍打浴室的门板，掌心传来震动的痛麻，“小彦！是你吗？！”
“小彦？！”
门内一片Si寂。
任她怎么拧扭都开不了门把。
芜斯意呼x1凌乱，颓然滑坐在浴室门外的地砖上，冰凉的触渗入肌肤，这个场景莫名地似曾相识——
她十四岁的那年，没有生育能力的大伯拎着两大袋的礼品登了门。
学习用品、核桃N、过冬的衣服，以及一盒最流行的机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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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前几样放在了芜斯意脚边，后者，则提溜到了芜彦眼前，大伯把鲜YAn的包装对准他的视线晃悠：“小彦，你跟大伯一起生活怎么样啊。”
那时的芜斯意在边上旁观，心里想着。
那真是太好了。
让他离开，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