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断流连,如同欣赏珍宝一般地依恋。慕椿叹了口气,低声道:“冷……”“一会儿就热了。”苏郁将她压在熏笼上,暖香涌了上来,将二人笼在一片旖旎当中。她笑着说:“我今天看到一群胡姬跳舞……”慕椿眼睫翕动:“哦?”“衣裳……转一圈,掉一件……后来就剩一条纱。”慕椿想了想:“那……好看吗?”“长得自然没你好看。”苏郁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锁骨,“不过舞跳的不错。”慕椿发出一声轻缓的低吟,却听苏郁说:“哪天……你也跳一个。”“我跳起来一定丑死了。”慕椿叹了口气,“我长得这么丑……”“好看。”苏郁把手指放在她唇边,“你不穿最好看。”慕椿受不了了,这人说起荤话来怎么这样起劲儿,可惜……真动起来却不如嘴皮子有用。苏郁抽出手指。“父皇要传位给我了……”慕椿忍不住一个颤栗,眼波晃动:“公主……”“开春……我就是储君了,要称殿下。”她笑了笑,“不过还是唤我公主吧,你唤起公主来就是比旁人唤的好听。”光阴的嬗变就是这样的神奇。大约一年前,苏郁才刚刚从与苏渭的斗争中取胜,将慕椿从赐死的名册中抹了出来,穷尽法子要折辱这个宿敌。谁料一年不到,二人竟是如胶似漆一般,早已厮混到了床榻上。慕椿合上眼。那种似痛却非痛直入骨髓的快感令她发狂,她只能用几乎破碎的理智去思考。苏郁已经是储君了,那赵翊势必要赶在她登基之前对苏郁下手,今儿是正月十四,十六开朝之后,狼蚩质子就必须死……狼蚩质子死后,她要用什么方法将苏郁送上战场呢?这还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是身为储君的皇嗣?且,只看如今,皇帝既有传位之意,只怕龙驭殡天也是迟早的事情,那赵氏势必会赶在皇帝驾崩苏郁登基之前对苏郁下手……慕椿忍不住叹息,原来留给她的时间竟是这样的短暂。苏郁掐住她腰身的手陡然用力,慕椿疼得睁开一双迷蒙的眼时,正好撞见了苏郁眼中那浓酽的爱意……那神色令她羞愧,自己还在欺瞒她。谎言越来越大,真的到了那一日,苏郁还会信她吗?只怕是要恨死她了。慕椿有些遗憾地想,早知道就早点勾引她了,现在偏偏有点舍不得了。——————————————————正月十五夜里,到集市上逛了一圈回来的赵氏兄弟一人挑了一盏灯,凑了一对儿给苏郁和慕椿。苏郁一回来,就在岸上瞧见那一对灯,忍不住感慨:“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灯笼?狐狸后面站着的……是老虎?”“是母老虎。”慕椿喝了口茶,“小孩子们孝敬公主的。”“真是丑死了……”苏郁嫌弃了两句,“那小狐狸活活扎成了个胖的。”却还是将两盏灯摆到了屋里最显眼之处。慕椿从案下取出一只暖炉,从里头取出一只瓷盅,推到苏郁眼前。“这是什么?”苏郁闻了闻,“好香啊……”再拿汤匙轻轻一舀,几个浑圆如珠的汤圆还冒着热气儿。慕椿低声道:“我……跟着学了两下,不大精,但还好没煮破。”“你煮的?”慕椿点了点头。许是热气氤氲的缘故,苏郁觉得她仿佛浸了水似的清透,仿佛一朵午夜静静绽放的昙花般动人。苏郁舀起来尝了一个,流沙似的馅料淌到口中时还有些烫。“怎么想做这个……”苏郁笑道。慕椿垂眸:“从前……看别人……家里有人等的,回来时都能吃上碗热粥。”苏郁心口顿时流淌过一阵暖流:“谢谢你……”慕椿摇了摇头:“不必谢。”又问,“好吃吗?”“甜。”苏郁揶揄道,“比你的眼泪好吃多了。”慕椿忍不住顿足,发誓今晚绝对不哭。然而当苏郁吃干抹净了汤圆儿后就来吃她,果然也是一样的吃干抹净,慕椿在她身下揪着茵褥抗议,却见苏郁一边舔·弄她的睫毛一边笑着说:“哭……不哭就把你打哭。”慕椿咬着唇,流下了抗争失败倍感屈辱的眼泪。她抗争失败,于是决定负隅顽抗,一口咬上苏郁肩膀。只听苏郁一个抽气,肩上酥酥麻麻的痛痒似乎就像往干柴烈火上泼了油般,霎时将她激了起来。当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后,苏郁早已被慕椿咬了一肩头的红痕,战场上百战百胜的公主也有这样负伤的一日,实在是丢人。慕椿空落落地望着头顶的帐子,负隅顽抗到而今,终于力竭而败。就在苏郁要将她抱去清洁时,廊庑下忽然传来一阵足步声。青玦隔窗叩问:“公主?”苏郁只得起身:“何事?”“出事了——”--------------------谢谢大家第65章 该睡觉了苏郁披了衣裳,推开门,见青玦一身落雪,浑身寒意立在门外,便道:“进来。”青玦一怔:“公主……慕姑娘?”“她醒着。”苏郁将人领了进来,慕椿果然还醒着,但两颊一股淡红,露出淡淡的情欲颜色,拥着狐裘跪坐在案前倒茶。青玦忽然觉得喉头发烫,连忙低下头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