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一切的情感都无关,只是无情而理智的考量。她不能放走这人,也不能放心地任用这人,只能将她留在身边。“总归缺不了你的吃穿。”苏郁道,“能做个闲人多好,偷得浮生半日闲,我都做不到。”“公主自然是大忙人。”慕椿道,“可也不必自怨自艾,等将来富有四海之时,忙也是乐事。”“若你愿意,也可归我所有。”慕椿愣了愣,随即道:“我眼下……不就被公主攥在手里吗?哪里也跑不了……”“你知道我说的,并非此意。”苏郁在破例,在给她机会,只要慕椿答应,她可以不计前嫌,为她破例一次。于是,苏郁既盼着她答应,却又隐约惶恐若她真的答应了,自己是否能够做到言而有信。“奴婢……不敢当公主如此厚爱。”苏郁觉得,自己那悬石一般的心,终于落地了,可她又觉得失望,失望于自己施舍恩赐的机会,被慕椿这样轻描淡写地拒绝。所以她还是没能握住这个人。至少眼下,她不肯臣服于自己。“你不愿意?”慕椿轻轻蹙眉:“您要因为恼怒而责罚我吗?”“我不会。”苏郁道,“我说过,从今往后,我都会秉公待你。”慕椿笑了笑:“那我也说实话,我……不愿意。”“为了苏渭?”“他不配。”她放下玉梳,将发披在腰间,“我没有追随他而死,就是因为我已然对他仁至义尽,是他辜负我,而非我负他。他待我有恩,我心甘情愿为他差遣驱使,可公主却并未施恩于我,只靠责罚的话……还是差了一些……”差了一些,无法征服她的能力,所以也无法得到她的臣服,甚至其他的情感。“我亦训过猛禽凶兽。”苏郁道。“可我只是一只小狐狸。”--------------------椿椿:无辜苏郁:表白被拒,在线伤心。作者:谢谢大家!我遁了对了那天我做梦,梦到后来的一个场景:苏郁端坐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慕椿率着百官恭贺她,而后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笑着说,我的公主,与天同岁。哇哦~我将来一定要写出来第30章 抬头就被人打晕慕椿叹了口气,坐在书案前,无论苏郁待她是个什么心思,她都不可能对苏郁怀有出了乞活之外的想法。她思索着,大约这个时候,紫苒应当已被戴泽带走,如若她能够找到戴泽残杀女子的证据,很快,很快……被大雨冲刷的血色,就会再一次浮现在尘世间,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留下的只有眼泪。紫苒被带到扬州的当日,苏郁收到了她的飞鸽传书,只有四个字——诸事顺宜。她暗暗放下心来,又在着手准备弹劾戴泽的奏疏,清理戴泽只是第一步,他身后还有戴氏一族,还有太后,正如慕椿所言,这些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她得罪一个,就会牵扯无数。但她也不能不做。江南还有多少饿殍,靠求是求不来钱粮的。慕椿沐浴之后,提着洗沐器具往卧房走时,忽然被眼前来人拦住了去路,她抬眸,神情惶惑:“大人……”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只见来人扬手一记掌刀,慕椿只觉得颈上一阵剧痛,随后便意识全无。银伶从廊后走出,神色阴郁,看着金城扶着昏过去的慕椿,叹了口气:“她……”金城道:“她就是个祸害,你还看不出来?”银伶垂眸:“我从不过问主人的事情……至于她,既然不是我的下属,如何处置都是主子的事。”金城冷笑:“她都能撺掇公主把紫苒送去涉险,你还不懂?她就是记恨当日紫苒……今日是紫苒,来日未必不是我们。”银伶道:“那你待如何?杀了她?”“杀她……实在便宜她了,她既然敢把紫苒送去那种烟柳之地,那不如……”银伶叹息道:“金城,你不要太过了。”“此事你若不愿,只当作不知情就是,来日出了事也不与你相干,阿银,我不会连累你的。”夜色晦暗如墨,幽深似一道不见底的枯井。苏郁点着灯,窗外的风顺着缝隙挤了进来,将灯形撕扯得摇晃欲灭。她拢着灯火坐到案前,摸着茶盏,刚想抬起来喝一口,谁知就碰倒了一滩茶水。她掏出袖中的帕子去擦,才发觉那是慕椿留下的帕子,一直被她贴身揣着,揣了这些日子。苏郁翻出随身的针线荷包,挑了条红丝线出来,凑在灯下绣出个小狐狸模样,还用白线绣出了个鼻尖。她忍不住想,小东西,我们来日方长。————————————————冷……空气里夹杂着腥气,直往人的骨缝里钻。后颈痛得厉害,身上却似被人抽了筋骨磨了皮肉般乏困。她被人打晕了……那个人……是金城。为什么?难道……是苏郁,对她下手了?不对……若是苏郁,直接打死她不是了事。慕椿长吸了一口气,忍着颈后的剧痛,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听到一阵铁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知道那铁链是束缚在她身上的。“慕长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