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一直站在门外侯着,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见曹申与湛衝自内堂出来,于是连忙上前支应,便听得湛衝与他吩咐道,“去安排好曹监的下处。”说着,转头又衝曹申道,“今日便委屈曹监在这寺里将就一宿,待明日着人布置好官署,再移过去不迟。” 湛衝站在滴水下,看着亓官引那曹申去了,静默站了会儿,也不知想些什么,不久又被头顶一声突兀的鸦鸣打断了思绪。 亓官随之进入,反手合上门,转身向湛衝回禀道,“已经使王蟠过去应付曹申,他二人早年在外书省共过事,原有些牵连。” 亓官一怔,随后也忍俊不禁,“武将大多一根筋,日后这种装病的戏码还是换个人来为好。” “殿下文武全才,岂是一般武将可比?”亓官早已习惯了脸不红气不喘的拍自己上峰的马屁,“上京有谁不知道,太学崇文馆临的最多的墨宝和文章,都是出自殿下之手。” 亓官皱眉不解道,“李冀?可是……” 亓官作为一名称职的从官,疑惑和透彻都只在瞬息之间,很快便心领神会地衝主子点点头。 “何意?”南漪警觉地看着那衣裳,皱眉问道。 南漪如今仍旧穿着僧袍,戒备地盯着眼前的衣服,一动不动。 南漪轻嗤,冷声道,“不必了,如今我受困在这里,穿什么又有什么分别。” 每每思及那日种种,便恨不得撕碎了这身僧袍,可她哪里还有可蔽体的衣物,就只能咬牙忍耐这一身污秽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