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江冉搂着包的像粽子一样的人,不断轻拍着他的后背。 除了费解,更令他感到忧心的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即使被四个人追着打也能笑着讲出来的人,避而不谈却又露出如此恐惧的一面。 江冉给他倒了杯热茶,他没说什么,接过来默默喝了。 梁季澄闭上眼睛,过了半晌,他点点头。 大概是被最后三个字触动了心防,江冉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了一瞬,再抬起头,正对上江冉的眼睛。 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空调运作的声音,江冉震惊到瞳孔放大,连呼吸都忘记了。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暂时找回理智,“什么时候的事?” “那时候洛杉矶没发生过枪击案啊,”江冉脱口而出,“我一直在关注。” “那你…” 他没再接下去,此刻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不上是后怕还是庆幸,亦或两者都有,一想到那样凶险的时刻,差一点点他们就要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相见,便如同自己亲自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梁季澄笑了,笑得有些惨淡,他摸了摸手腕,“我当时没想去死的,真的,我就是…太难受了,每天睡不着觉,我想让自己舒服一点,所以…”他长出了一口气,“后来等我清醒了,就去了医院,就是这样。” “哎,怎么回事,别哭啊,”他捧起江冉的脸,“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当时其实一点也不疼,也没有流很多血,是那个实习医生缝合技术太差了所以疤才会这么明显…好了,没事的。” “我不会死的,”梁季澄叹了口气,“我还没有见到你,我怎么舍得去死。” 江冉仰起头,将泪水倒逼回眼眶,只留下几道干枯的泪痕。 梁季澄顿了顿,“我知道,我看见你的签证记录了。” 梁季澄一时没了话,他又何尝不是被功名利禄拖着没有早点回国,这世界上每天数不清的阴差阳错,错过的又何止他们这一家。 这一次不一样,我会抓住你,拼尽全力保护你,任何事物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ptsd,又称创伤后应激障碍,江冉以前只在科普纪录片中听说过这种病,在点开相应的词条后,江冉迅速浏览了一遍,不可避免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自杀率非常高,约为普通人群的6倍。如果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约1/3的患者恢复良好,约1/3有一定程度的恢复,而仍有约1/3的患者仍会转为慢性病程,终生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