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纯纯在撒娇了,江冉松了口气,到了这一步,这个坎算是过去了。他连哄带劝,费尽心思哄着小朋友把这顿饭吃完了,梁季澄眼珠一转又想起什么,不依不饶开始翻旧账,“还有,刚才在门口,和你打招呼的女生是谁,你们很熟吗?” 心思被人看出来就很没面子了,梁季澄当然清楚江冉不可能和这女生有什么瓜葛,只是长时间的分离让他觉得不安,他想找个借口发问,确定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罢了。 最后那句热烈而直白的宣言像一颗定心丸,终于打消了梁季澄所有的顾虑,他像是要把这阵子失去的相处时间全都补回来,不顾自己包成粽子的右脚,身残志坚的黏在江冉身后,直到江冉忍无可忍把他赶到卧室,并威胁再不好好待着以后吃饭没他的份,才摆脱了这个超级大尾巴。 表舅留下来的卧室比他原先阁楼上的房间大了不少,床却只有小小一张,他们必须保证中间不留缝隙才不至于某一方半夜掉下去。梁季澄仗着有伤在身,蚯蚓一样不停往江冉那边拱,起初江冉以为他只是在瞎闹,不过很快便从他那双不老实的手上察觉出别的意味。 江冉一把攥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斩钉截铁道,“今天不行。” 梁季澄不想自己睡,只能乖乖听话,饶是如此,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光荣的占据了半壁江山,把江冉挤得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边,离掉下去就差一个翻身。 发现异常的不止他一个,晚上陈莉来店里做客,顺便感谢昨天的免费水果,聊了几句,她忽然不言语了,两眼直直盯着江冉脖子上那块红痕,“江老板,你脖子上什么东西啊?” 此时岁暮天寒,哪里来的虫子,还好陈莉心大,没去细究他这番混乱不堪说辞背后的原因,只是感慨了一下现在的气候,连冬天都得用驱蚊水了。 “对,是他。” 话是好话,可怎么听也不像夸人的语气,陈莉抬起头冲他笑笑,说出了后半句,“帅是蛮帅的啦,就是感觉脾气不太好,我上学的时候,那些学习好的学生就是这样子,从来不拿正眼看人。” 很和善的梁季澄在水果店一住就是半个月,中间江冉还回学校帮他拿了趟生活用品,他在这里待的习惯,渐渐生出长住的念头,一来不用每天上下楼,有利于伤口恢复,二来他和宿舍里的人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搬出去住对大家都好。 说来奇怪,以他们谈恋爱的时长,早过了热恋的时间段,可梁季澄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依赖江冉,只要他俩同时在店里,他必定待在三米之内江冉可见的地方,就连对方在前头招呼顾客,他也要搬着板凳坐在后面,边捧着书边看。 如此又是一个月过去,很快到了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