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说话,”梁老太把照片放回抽屉,“但是我还是要同你讲,我不想看见你走你爸爸的老路。” 梁季澄没问,他不想,也没必要再揭一次梁老太的伤疤了。 这保证只是说给梁老太听的,不管是不是最后一次,梁季澄明天都得过去。 梁季澄想起江冉那一书包的破烂,从抽屉最里面翻出一把生锈的手工小刀,放进了口袋里。 “他们人呢?”梁季澄问。 这话很难让人不多想,梁季澄顿了顿,表情变得难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是之前,”梁季澄说,“我这次来就是和你说一声,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梁季澄碰了个软钉子,无话可说只能坐下来,等着电影开始。 “你怎么知道我们看电影去了?” “…少林足球。” “没,”梁季澄冷冷回答,“不喜欢。” 录像厅他来过不少次,每次来不是看电影就是看一堆人打台球,还没有好好观察过这里。屋里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绿色换成了红色,不断变化的幕布后面,半隐半现一个两米多高的书架,上面垒着几排书——以山猫的文化水平,肯定不是用来看的,估计就是装装样子。屋顶上是裸露的管道,感觉一到阴天下雨即使在屋子里也能把人浇透。 接吻啊… 梁季澄像被扔到了钉满钢针的案板上,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 说实话,山猫今天就是直接给他放a/片他都不会这么意外,而他本人此刻却稳稳坐着,没有丝毫惊讶,好像这段剧情早就看过无数遍。 “别着急,”山猫抬起头,嘴角似笑非笑,“后面还有呢。” … “放,手。”梁季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梁季澄这才意识到,哪怕山猫瘦的比麻秆多不了几两肉,他的力气也不是自己一个未成年可以相比的。 “阿澄,咱们是一类人,”山猫脸上笑容淡去,有些冷冷地看着他,“你和我,咱们都是一类人。” 这一刻,他仿佛无师自通地继承了梁老太优秀的骂人天赋,他不在乎面子,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想把全天下最邪恶最污秽的词堆到这个变态脸上,然后趁乱逃走。 “…都怎么样?” 操!梁季澄忍耐到了极限,甚至来不及去想这句话的真实性是否可考,他掏出那把生锈的小刀,以迅雷之势在山猫手腕上划了一刀,口子多长,多深,他也不知道,然后使劲把山猫的胳膊往下压,趁他吃痛松手,扭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