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京南的铺子够多,足够让所有人都分到一间。 若说京城里的宅子,除了时府,另有京南的一处。 最后两人终于打定主意:“我们去京郊的庄子。” “这个好说。”时归说道,“正好有两个庄子紧挨着,前后只需要走上一炷香时间,你们便去那儿吧。” 得了两人肯定的答复后,时归只得再将目光放到竹月身上:“你……” 时归摸了摸鼻梁,细声道:“我知道的,不过,这毕竟是在京城,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竹月依旧不肯。 最后实在无法,竹月只能答应。 时归忙点头:“好好,就这样办。” 另一边,时归如约等在茶楼中。 因是在京城内,她们便不需额外护送了。 交谈许久,时归看着不声不响的,可对手中的商铺了解颇多,随便什么问题,都能给出详细解答。 转眼到了晌午。 城门附近的酒楼到底简陋了些,便是午膳也是从旁边的餐馆里买来的,卖相实在不佳。 余下的几位小姐显然对这个菜色也不甚满意,同样也是粗略尝了尝,只等时归一落筷,她们当即也停了下来。 “只想着这边人少清静,又能与你们各家人都避开,却忽略了餐食上的不便,早知道我便提前准备了。” 像她之前常去的地方,要么就是客人繁多的酒楼,要么就是自家的宅邸,前者眼线太多,后者又会暴露了她的身份,总归各有各的不便。 饭后小二换了新茶,说是能解腻清口的,但时归喝起来总觉得有些发苦,还带着些陈年老茶的土气。 只不知怎的,这边她们才换了一间干净的屋子,一股难言的疲乏就涌了上来。 旁边的人见状,不觉问道:“姑娘可是累了?” “你们且想想,还有什么想问的,趁着竹月还没回来,我再与你们说一说,等会儿他送人回来了,我约莫也要回去休息了。” “姑娘若实在乏了,不如就此歇一歇,我们就在旁边守着,等您说的那位公子回来就是。” 见状,其余几人谈话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时归没想到,她竟会在外面睡着。 正当她想舒展舒展筋骨时,手脚上的束缚感让她一下子打起精神,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 时归用力扭动着手脚,终于不得不承认,眼下她一动也不能动,浑身上下都被紧紧绑了起来。 除此之外,她能清晰感受到身边的温热,费尽力气往前蹭了蹭,才发现在她身边和脚下都躺了别人。 至于身下的颠簸,时归也很熟悉。 还是赶得又快又急,甚至不是走在宽敞平坦的官道上的马车。 时归想不明白,为何睡前还在茶楼,睁眼就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快速赶路的马车上。 想到她突如其来的困倦,以及莫名其妙的昏睡。 可是这些了然,却无法让她有分毫的喜色。 时归想不到答案。 时归本是想等稍微缓和一些了,就想法子探一探如今的处境,谁知她合上眼睛没多久,竟又失去了意识。 倒是京城之内,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竹月记挂着主子,一路紧赶慢赶,从茶楼出发到回来,也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小二告诉他:“您是问之前的那些姑娘们吗?她们已经离开了,大部分是晌午前就走的,还有几个用过午膳才走,那午膳就是从旁边的餐馆里买的呢!” 但当时的他也没多想,只以为主子是有什么急事,略一迟疑,就从茶楼里离开。 竹月又不清楚时归的想法,便是想去找她,也不知往哪个方向去,思来想去,只好先到京南看一看。是来京南看铺子的姑娘们,转了一圈下来,个个心满意足。 见到这些人后,竹月无一例外,全部打听了时归的下落,可遗憾的是,她们也不清楚。 这份不安在他见到另一人又达到顶峰。 “这都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却还不见她过来。” 俞十娘受了惊,磕绊道:“就、就在申时,因我们家都在城南,便说好在拨霞供肆外见面。” “敢问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顾不得回答对方的问题,只瞬间就有了动作。 竹月甚至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司礼监。 彼时时序正与皇帝和太子议事,因涉及北地政权,御书房内只他们三人。 然不等上面的人呵斥,竹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一瞬间,时序只觉浑身被雷击一般,一动也动弹不得,大脑的转动也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