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1)

正好寺庙里规矩多,男客女客相隔甚远,这样有她们二人照看时归,也能让时序放心些许,少去许多麻烦。 好在时归那边情况尚可,屋子稍稍有点小,却是一间向阳的,被褥等又是新换上的,条件在整座长安寺都算中上。 他请了主持诵经,与时归一同祭拜了半日,直到日头西斜,才算从大殿里出来,浑身疲惫,唯心里是轻快的。 时序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好。” 等从寺后回来,再就是祈愿池和百年老槐那边还有些看头。 “豁!”时归顿时被他们这一手镇住了。 “阿爹!”却听耳边脆生生的呼唤声响起,紧跟着一句就是,“我也要练武,嘿嘿哈嘿!” 时归害怕打扰到院里的僧侣,拽着阿爹就往边上躲,等确定他们说话不会影响旁人了,她才继续说:“就是练武,这样!” 时序哭笑不得:“你就只看了一眼武僧,尚不知其他情况,就生出练武的主意来了?” 为了印证她话语的真实性,时归转口把空青和竹月叫了出来:“你们跟阿爹说,我是不是早想跟你们习武来着?” 他将半月前书房里的一幕原原本本道来,其中不忘提及竹月的拒绝,而时归当时是放弃了,却并没有将苗头彻底掐灭。 “为什么呀。”时归委屈道。 他没有直接说时归吃不了这个苦,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往回走,我带你去一趟司礼监的死士营。” 时归自无不应。 长安寺与京城本就不远,加上车夫赶路赶得急,晌午刚过,一行人就到了家门口。 谁也没想到,掌印竟会在休沐期间过来。 他一抬头,正与满面寒霜的时序对上,吓得他宛若见了厉鬼一般,顿是一阵手忙脚乱,怀里的饭盆差点儿没端住。 时归躲在他身后,悄悄感叹一声:“原来司礼监也不总是静悄悄的,我还以为大家都不爱说话呢……” 他本就为女儿的突发奇想头疼不已,又被手底下的这群崽子气了一回,心累地摆了摆手,实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饭后只歇了片刻,时序就站起了身。 到了司礼监后面围墙下,经过特殊操作会显现出一条密道来,顺着密道往里去,很快就能抵达训练场。 时归眼上被围了绢带,直到深入内里才被解下。 哪怕是掌印亲至,也不能将他们的训练中断。 他们的前胸后背都被血痂糊满,更多人也是鼻青脸肿,每有动作,嘴角都会呕出一口黑血。 时序跟随着她的视线,解释道:“那些是马上就要训练结束的,依着这里的规矩,只有一半人能活着出去,如何筛选出这一半,就全靠两两比试,碰到谁就算谁。” 时序又说:“阿归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吗?这便是他们受训十年以上的结果,习武一途,从无捷径可言。” 而后强硬地叫她转了转身,这回对着的,是一群与她年岁相当的孩子。 “若我没记错,那些人的年龄不会超过十岁,勉强卡在锤炼根骨的最后阶段,若他们能挨过现在的苦头,往后的日子就会轻松些了,至少比后入的罪奴要轻松许多。” 或许也不只是“些”,而是在基础的基本功上,强度上了几倍不止,这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这些孩子的筋骨拉开。 有人只用两根食指倒立,脸颊已是青紫,眼睛也被汗水杀得生疼,几次摇摇欲坠,又凭意志强撑下来。 还有人拖着重约两石的滚轮绕场跑动,稍有停歇,就会被身后监管的人抽得满地打滚,若不慎被抽瞎眼睛,往后就彻底无望了。 “阿归,你再仔细想想,你能坚持下来吗?”本用不着这样辛苦。 这里面的辛苦无法用言语描述,他更无法看着女儿这般艰难。 时序微微敛目,掩去眸中的不忍。 忽然,她身体一轻,眼睛也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挡住。 时归已经不记得是怎么从暗卫营离开的,只再回过神时,就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手里多了一碗甜腻腻的桃花蜜。 时序就紧挨在她身旁,闻言凝神细听。 像她身边相熟的,死士出身的就有四人。 无一例外,都是从那些堪称折磨的训练中走过来的。 “我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要跟空青他们一样厉害,可我发现,我好像是做不到他们那样辛苦的,我怕疼,也怕累……”她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可能连坚持每天早起锻炼都做不到。” “唉,我大概是真的跟习武无缘了。” 时序原还想着如何开导她,不想听了这样一番话。 “我觉得,我还是先锻炼身体吧,若能坚持早起锻炼了,再说习武也不迟。”时归嘟囔着。 “等回去我就给你找两个武师傅,就在府上住着,等咱们阿归兴致来了,就过去学两招,没什么兴趣了,那就不管他们。” 时序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淡笑道:“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还有时一他们,你若有需要,找他们学也无妨。” 花费一下午时间,只为打消时归临时兴起的一个念头,怎么看都有些小题大做。 马车上多是寂静,只偶尔会传出一二对话声。 “因为有需要,便有存在。” 时归若有所思,心有怜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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