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1)

“哎呀七妹竟说什么大实话!” 然就在她们抬脚要上板车时,却听马车里忽然传出一声极怒的叫喊声:“你们胡说!你们才是丧门星!” 几人面露疑惑,就这么定眼一看,神色一点点变得诧异起来:“小小、小丧门星?不是——”她们叫出才觉不对,想改口一时又想不起时归的名姓。 几年间,杨家人全是这样称呼时归母女的。 刚进村子时,她还因在杨家的经历感到害怕,缩在阿爹身边半天不肯动弹,几次恳求阿爹再等等。 时归不想被人骂丧气,更不能接受娘亲逝去后还要遭人指点。 时归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平复几分,一字一顿道:“你们、你们不许说我娘坏话,你们要给我娘道歉。” 他们的眼睛在时归和马车上来回交替着,无论是马车前的三驾高头大马,还是宽大庄重的车厢,又或者只是时归身上焕然一新的打扮,无一不在说—— 他们全然没将时归的话放在心里,唯眼里的贪婪之色越来越深。 “怎么?”杨中兴疑惑道。 说完,她直勾勾看向时归,两手往腰间一叉,气势鼓足,张口便是一连串的说教谩骂:“嘿我说——你眼里可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我们好心养你跟你娘这么些年,你发达了回来了,良心都被狗吃了是不是?” 换做以前,时归被这样指着鼻子骂,早就哭哭啼啼地躲去杨二丫身后了,有时大人太生气,还会按着她在院里跪上一整天,全当认错赎罪了。 不料她话音才落,就听时归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我爹给我的胆子!” “有错的是你们,你们要给我娘道歉——” 杨家人要脸,他们就属于那种,他们可以办事不地道,但不能被说出来,不然必要恼羞成怒的。 不光是杨七美,杨中兴和杨元兴的妻子也纷纷站出来。 时序垂首哄道:“阿归不气,他们会道歉的。” “你、你又是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时序分出两分注意。 并不意外,他在那群杨家人之中,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时序的气势大变,但容貌上变动很少,且他毕竟是橡木村难得一见的秀才,又是曾被杨家寄予厚望的女婿,杨家几兄妹都认得他。 杨中兴似是不敢置信,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你、你是杨二丫……二姐的丈夫?你是姐夫!” 时序刚想说什么,忽然觉到脖颈上的双臂收紧了几分。 “阿爹……”时归低声呢喃道,“你别理他们,他们都不好,他们是坏人。” 第16章 然时序是什么人,作为看过整本书的时归再是清楚不过了。 可不知怎的,时归就是不想阿爹跟他们讲话。 时归重新趴回时序的肩头,半晌方闷声应了一句。 杨中兴还想着给时序套近乎,无端被时归打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他转念又想到,还要靠给时归母女的恩情来讨好处,暂时忍耐也不是不行。 万不想他连声喊了好几回,不光没能得到时序的答应,就连对方的眼神也没能分到半分。 他一向是有诺必守的,何况还是短短数日就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亲闺女的话,更是不愿有分毫违背。 ——就跟那至今被吊在暗牢的杨元兴一般。 他正要做最后一试,不等开口,却听时归大声道:“不要叫姐夫,阿爹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要认你们。” 杨中兴眉毛全挑了起来:“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正色道:“我没有说胡话,我只是不愿阿爹被你们吸血,就跟娘亲一样,明明不欠你们什么,偏要受你们苛待磋磨。”“娘亲有立身之本,人也勤劳,若不是有我拖累,无论是自己还是再嫁都能过得好好的,全然不必在你们手下受气。” “你们问我的良心,可你们自己有良心吗?” 没人知道,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是怎样平静说出这些话的。 “这是住在杨家的那个小丫头吧?瞧着是寻到亲爹过上好日子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不怪她说这些话……” “还有杨家那几个小孩子,总能看见他们围着那丫头欺负,我有时实在看不过眼还会帮忙阻止两句,可到底也管不了多久的用。” 杨家几人的反驳之言也全被乡亲们的议论堵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磕磕巴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阿爹——” 时归小声说:“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去看看娘亲吧。” “等等,你们要去哪儿?”杨家人看他们要走,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不尴尬了,提步就要追上去。 时一跟着听了全程,对杨家人全然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过来……啊!” 外面的叫骂声不绝于耳,透过厚重的板木传到车厢中。 或者说,能叫司礼监的人动手,至少也要被褪下一层皮。 有些外来的村民没有祖坟,就会在山上寻一处风水宝地。 当初下葬时时归正病着,只记着娘亲被葬在了山上,并不清楚具体位置。 而同行的其余人则全部留在马车旁,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山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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