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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拿起抚慰剂,弯下腰,把谢拾青抱了起来。怀里的人像一块滚烫的炭火,一捧柔软的沸水,烫得她指尖都在发颤。“我真的不是……”谢拾青的指尖虚虚地搭在她的领口上,却没有敢去抓,反倒慢慢蜷缩了起来。她的泪水宛若一颗颗火星,穿透布料,灼烧起钟宁的皮肤,“是我误会你。”钟宁说,“对不起。”她把怀里的人放回床上,从盒子里取出一瓶抚慰剂,旋开瓶口,里面的气味迅速挥发。浅浅的柚子香气,甜甜地萦绕在鼻端,像是一篷柔软的白云。谢拾青一哭,脸上的泛红更严重了,一时间也分不出是过敏还是发热期导致的晕红。房间内的苦艾酒味道愈发浓重,钟宁取来毛巾把她的脸擦干净,仿佛呢喃般低声:“对不起。”随后她起身,将卧室门关上,打开了客厅的换气。打开的行李箱还躺在地板上,钟宁走过去想要将它合上,在看到掉在地上的充电线时,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喜欢躺床上玩手机,数据线是后配的,非常长,沙发离插口有一定距离,晚上睡觉前,她还庆幸,幸好自己的数据线够长。现在看来,恐怕这个就是把谢拾青绊倒的罪魁祸首。她是没开灯,摸黑走的。对旁人来讲,失去光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哪怕记住了大概位置,走路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恨不得蹭着地皮走,生怕撞到点什么。可谢拾青是一位失明数年的人,她在黑暗中如鱼得水,尽管发热期使她身体虚弱,也能记住方位。……明明现在已经能看见了,不开灯,是怕吵醒自己吗?钟宁坐回沙发上,僵得像个刚雕出来的石膏人,脸色发白,眼珠一动不动地镶嵌在眼眶里,无神地盯着虚空的一个点。她吸到了好几口谢拾青的信息素,百分百匹配度的联结比世上任何一条锁链都要顽固持久。身体有点发热,但心却冷得如同冰锥。淹没上来的是什么,是愧疚吗?爱怎么会变成这么复杂的一种东西,伤怀、歉疚、痴迷与癫狂。它让她们两个都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钟宁去洗了把冷水脸,冰凉的扑在脸上,带走燥热的气息,也带离面上的温度。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咕嘟嘟喝了好几大口,由内而外地降了下温。她才重新拧开卧室的门。谢拾青的姿势和她走之前一样,双腿并拢微蜷着躺在床上,面上有干涸的泪痕。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在瞧见钟宁时,唇角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宁宁,谢谢你帮我拿抚慰剂。”白皙的胳膊撑在床上,谢拾青半坐起来,细卷的长发海藻一样铺在肩背上,她的面上毫无怨怼之色,甚至有种奇异的平和。“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恐怕是一个失信的人,过去我的所作所为,让你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也不奇怪。”她的语气诚恳得可怕,“谢谢你还愿意帮我,还送我回床上。”“你还好吗?我有影响到你吗?”钟宁张了张嘴,涩声道:“……没有。”谢拾青弯了下眉眼,“那就好。”“我刚刚说话太重了。”钟宁的目光始终不能对上谢拾青的,愧疚让她下意识躲避交汇的视线,而后者的反应,也让她猝不及防,像是忽然踩空,四肢泛着古怪的酸软。“没关系。”谢拾青仍是轻柔又宽容地回答,“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曾经犯下了很严重的错误,才会有这样的后果,归根结底,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我还要向你道歉,砸到你,把你吵醒,是我的不对。”“不是。”钟宁突兀地打断她,音量稍稍拔高了一点,“是我的数据线把你绊倒了,是我的错。”“……抱歉。”她轻声说。“哎呀,我们要这样道歉到什么时候。”谢拾青笑容清浅,语调也很轻快,只是仍有萦绕不去的虚弱感,“就把这件事揭过吧。”“你觉得你也有错,我觉得我也有错,那我们就扯平了,对不对?”钟宁难以想象,这种话有一天会从谢拾青的口中说出来。没有哭喊,没有坐地起价的索求。她明明看出来,自己现在很良心不安,却没趁机提什么要求。钟宁都做好心理准备,她会说一些“不做陌生人”或是“重新追求”之类的话,这才是谢拾青啊,能利用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现在却轻轻放过了。钟宁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帮你换床单。”那上面有一片汗湿的痕迹。谢拾青的手脚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却没有开口要她帮忙,自己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洗一次澡,出了很多汗。”钟宁点了下头,“你现在能行吗?”谢拾青就轻轻笑了一下。不行也要行,难道她还能开口说,让钟宁来帮忙吗?钟宁会帮吗?与其去奢求不确定的事情,不如自力更生一下,她好不容易刷了一点好感,不是用在这种小事上的。谢拾青扶着墙,骨头软的像是塑料做的,脚在拖鞋里也踩不安稳,可她一点要寻求帮助的意思都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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