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霜面庞涨红,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像一辆火车似的对着谢拾青就冲了过去,人还没到,手先高高举了起来。钟宁见状,急忙把裤子一提,快步跟着追上去,伸手一挡,握住了她即将落下的巴掌,“你干什么!”她拉着谢拾青的手腕,将人挡到自己身后。“你拦我?”傅南霜一寸寸扭过头,眼睛随之睁大了两分,明媚的面容写满难以置信,语气更是惊诧万分,“小宁,你怎么了!你疯了?”“你为了这个婊子拦我?”“说话就说话,你打人干什么。”钟宁为她话里刺耳的称呼,眉头一拧。转念想到她和原身的关系,忍着不舒服解释了一句,“我没被绑架,谢谢你关心。”傅南霜听了更是觉得荒谬,怒极反笑,“谢拾青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了,还是你失心疯了,你不是最瞧不起她,现在和她睡了不说,竟然还反过来护着她!”“难道她床上功夫好,一个瞎子,给你伺候舒服了?”“你没事儿吧!”女人样貌娇媚,酒红的波浪卷发披在肩上,活色生香的美人,却因着刻薄的神态和讥讽的言语,硬生生让容貌降了好几个档。至少钟宁看着并不觉得她多漂亮。她话里再而三的侮辱,终究是让钟宁沉了脸色,不客气道:“你说话的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我想和谁在一起,需要你同意吗?”“我和谢小姐本来就是联姻关系,护着她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年轻的alpha眉眼锐利,一双凤眼冷冷望过去,气势逼人。专属于s级alpha的信息素也毫不留情地压过,傅南霜面色一白,向后噔噔退了两步。“你不是说你不想结婚,是来找她退婚的?”钟宁向后看了一眼。omega半垂着眼,卷睫下压,日光照在脸上,便分割出清晰的阴影轮廓来,叫人瞧不清神色,只一双唇被咬着,巴掌大的脸近乎透明,如同泡沫般脆弱的模样。她的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如果一个人身有缺憾,谁能忍受被人三番五次扯开伤疤讥讽辱骂?“我改主意了。”钟宁说。傅南霜一怔,怒火瞬间从她的身上退去,好似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冰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什么意思?你要和她联姻,你要入赘进谢家?”掌心的手腕纤细到仿佛一折就断,钟宁握了握后才松开,斩钉截铁道:“对,就是你说的这样。”面上血色尽消,傅南霜惶然,看着她陌生的表情,又望向被她牢牢挡在背后,一声不吭的谢拾青。她不明白,怎么只是一晚上过去,天就变了!明明昨天还和她一起骂谢拾青,今天就非要嫁过去。“你alpha的脸面都不要了?”她咬着牙问。“我心甘情愿。”钟宁义正言辞地说。入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有必要大惊小怪成这样?再说了,脸面这种东西,哪有命重要!“草!你真魔怔了吧!”傅南霜急了,“走,你赶紧跟我走,咱们去医院看看去!”“哎哎哎!别动手!”钟宁手忙脚乱地把人挡住,“你能不能别在这儿瞎闹了!”“我瞎闹?”傅南霜气极反笑,指着自己,“你说我瞎闹?钟宁,你真以为我没脾气的是吗?”“你一声不吭,失踪了差不多一天,就是为了和这个瞎子上床,我找你都要找疯了,现在又说自己改主意了,我看你才是发癫了!”钟宁颇感头痛,又不能说你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个主,只好维持着冷漠的样子,冷声道:“随便你怎么想。”“好好好,我不管你了!”傅南霜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她怒气冲冲地来,又怒气冲冲地走。外面的一行保镖也跟着她一起离开,这本来是她以为钟宁被绑架,特意叫上的人。人一走,吵闹的房间安静下来。钟宁唇瓣翕动几下,才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知道她会来,还……还带这么多人。”说不好听点,这不就是私闯民宅吗?小说世界里的炮灰,是有点“遵纪守法”在身上的。她自己知道,傅南霜的行径和她没有关系,可在旁人看来,对方是她朋友,为了她直接闯进谢家,又指着谢拾青的鼻子骂了一堆难听至极的话。这锅,她怎么也得背上一半。再一想原身的炮灰标签,指不定还有什么过往的大锅等着她背。钟宁光是想想就眼前一黑。“对不起,你别生气啦。她这个人说话不好听,都是乱说的,不要往心里去。”alpha的声音放得很轻,断字干脆利落,并不粘连,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一朵冰天雪地里盛开的花,连吹口气都要躲远远的。生怕给花瓣吹散了。越是相处,谢拾青就越是确定,对方绝对不是原装人。钟家和谢家从老一辈就交好,年轻人自然也时常往来。但钟宁,或者说原来的钟宁并不喜欢她。对她的厌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其中的缘由,说来也很好笑。谢拾青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头脑聪明,早早级进公司帮忙,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接过谢氏大半的事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