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黛发现自己说错话,语无伦次解释道:“我不是那没这个意思,师姐,我是指……这件事,应该让大师姐知道……不不不,我是说……”“我知道。”陈君惜揉了把对方头顶,润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回到摘云峰你自然就明白了。”如果不是燕黛提醒,陈君惜都忘了还有这一茬,当年楚云曦为了暗中保护她与尚婉清做戏给陈梯她们看,就这般让那群小弟们当了真,这可如何善了。直到回营帐睡觉陈君惜还在为此烦忧,于是在她无意抬头看见自己门口围了十来个鬼鬼祟祟的师弟们,吓的她差点没跳起来,还好她道行够深,能装的不动如山。“……这是何意?”“师姐好!!”异口同声,震耳欲聋。陈君惜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什么事?”最好是有事。其中一个神神秘秘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近点。陈君惜不动。那弟子只好作罢,旁边有人替他问道:“师姐知道楚师叔在哪吗?”陈君惜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她如实回道:“不知道。”另一个弟子道:“楚师叔去了河边。”有弟子接道:“一个人。”接着下一个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下一个继续道:“穿的十分单薄,肯定会着凉。”下一个:“好像眼睛还红了。”“衣衫还被水浸湿了。”“似乎一直在咳嗽。”“听起来很严重。”“师姐。”“您不去看看吗?”陈君惜:“……”“不去。”陈君惜冷酷拒绝,在十个人的目瞪口呆下目不斜视走进了帐篷,把不安好心的那群小屁孩拒之门外。不过离开几年,怎么变得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第76章 夜雨绵绵红罗里诉真情山间落了蒙蒙细雨, 白雾在谷中萦绕,空气里夹杂着潮湿气息。陈君惜掬一捧清水净面, 帐帘被外掀起,后背贴上一具带着寒意的身躯,腰身被人紧紧禁锢住,冷冽的梅花香充斥鼻腔。她任由那人将下巴搁置在肩头,鬓发擦着侧脸,轻声道:“下雨了。”“我很想你。”楚云曦的唇贴着陈君惜的耳垂,被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晕染成了娇艳欲滴的玛瑙,珍贵无比。怀里的身子颤了颤想要逃开,她揽着对方要的手一动, 把人转了过来:“要去哪里?”二人身体几乎挨着,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陈君惜脸颊发烫,难得说话有打磕巴的时候:“……擦脸。”她没来的急擦脸就被抱了个满怀,此刻晳白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 藏进了窥探不见的衣领里。楚云曦左心口蓦然一跳, 哑声道:“我帮你。”她像是在极力忍受什么, 拿锦帕的手微微颤抖着。在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指尖触到温凉的温度时,楚云曦乱了气息。下一秒,手腕被攥住了, 她猛的睁大眼, 垂眸便看见了一双澄澈眼睛正揶揄的望着她。楚云曦心中羞愤,却听见那人冷不丁开口:“这个, 是我送给你的。”她一愣, 看向自己的手腕。陈君惜的手指拨弄着红线的铜钱, 声音柔和耽溺:“第一次看到它便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后来又觉得廉价,与你格格不入。”指尖若有若无刮蹭着内腕,如隔靴止痒,楚云曦反手把对方的拢进掌心,温声道:“它是我全身上下最金贵的物件,是我一生最珍重的东西。”这枚铜钱是陈君惜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在这孤寂百年里支撑她清醒下去的慰藉,她坚信爱人没有离开她,因为对方答应过她一定会回来,那她便甘之如始的等待。真好,她果然等到了。陈君惜心口被无尽的暖流的包裹,熏得她有些不甚清明,大脑昏沉,脚下轻飘飘的,如同踩在棉花上,即危险又沉沦。她这样问楚云曦:“你这一生,最宝贵的是这枚铜钱?”然后意料之中看见那人略有些荒张的神情,对方脱口便道:“自然不是。”手把她攥的更紧了。陈君惜穷追不舍,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谁最宝贵?”楚云曦沉默须臾,向前探了探,覆上她的脸颊,慢慢朝俯下身子。陈君惜错开脸躲过,大有说不清楚就没法妥协的架势。楚云曦眼底闪过失落。陈君惜挑眉:“不说?那我走了。”她挣开对方的手,转身就朝门口走,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意。楚云曦心中一急,大力拉住陈君惜的小臂往跟前一扯,另一手扣住人的后脑,在诧异的眸光下直径吻上了那张柔软的唇。诺大的帐中只亮一盏烛火摇曳,明暗交接处暧昧缱绻,一双有情璧人忘情热拥。唇瓣被贝齿若即若离的轻轻叼着,陈君惜思绪游离之际忽然吃痛,她气息不稳的推开楚云曦,不解的抬眼。两唇稍分,她听见那人不满的声音:“不专心,在想什么?”陈君惜轻喘了口气,薄唇微张,眼眸水波粼粼,眼尾胭脂艳红冶媚,宛若下凡渡生的美艳仙子,楚云曦没忍住亲了一下。“在想什么?”重新问了一遍。陈君惜靠着身后的高案,眉宇柔和的化成一弯弱水,方才楚云曦吻的温柔绵长,让人禁不自禁的沉溺,她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察觉的颤意:“我在想……那日下的雨很大,我在我们以前住的屋子里寻了一把伞,我记得很清楚,紫色的,伞面描募着红梅,白雪,很漂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