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秀不说话了,但那双不加掩饰往外冒火的眼睛昭示着本人有多愤怒。原本因为昨天淋了雨,陈君惜有些蔫,但经过跟乔秀这姑娘一来二往的斗嘴,心情倒是舒畅了许多。“外面似乎有人。”尚婉清开口道。陈君惜侧耳倾听,外面果然有敲木扉的声音,她抬手掀起车帘,外面站着个身姿娇怜,模样小巧玲珑的姑娘,陈君惜有些意外:“秋然师妹?”秋然双手有些局促的放在腹部,指尖无意识的扣着,胆怯道:“陈师姐,我能和你们同乘一辆马车吗?”陈君惜这才想起来,在这之前半个月的途中,她都是在倾赫马车里熬过的,那秋然自然而然就被安排与尚婉清和乔秀一起,如今她回来了,把人家位置给占了。她温笑着让出路:“自然可以,来,上来吧。”她把人拉上车,秋然一进来就紧挨着尚婉清坐在对面边,有些畏惧的看了眼她这边的乔秀,然后迅速移开视线,低着头不动了。想都不用想,这姑娘肯定被乔秀丫头霍霍怕了,陈君惜可以在脑子里百分百还原当时的场景。乔秀对着人一顿阴腔怪调的输出,然后被拥有怜悯之心的女主角一阵爱的教育,十分成功上演了一场美人救美人百看不厌的戏。怪不得小说女主人缘好,被那么多人喜欢,这么一想,确实让人很难不爱。气氛沉浸中,女主角开始找话题了:“大约再行半个月就到季幽台了。”秋然小声接话:“很多仙门望族都参加了,听说玄静宗陈掌门也来了。”尚婉清不解:“但是据我所知,陈掌门似乎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说起这个,陈君惜想起楚云曦也不喜欢热闹,到时对方脸色定不会有多好看,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就已经被她气的不好看了。乔秀不屑道:“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又怎样,只要在除魔大会上拔得头筹就等于名动整个天下,没有人会不想参加,说不定等这个第一出,缥缈宗就得回去改修为榜了。”陈君惜四处看了下,没有找到抹布,上次堵那个洪玉宣的最挺管用的。“陈掌门不是这样的人。”秋然弱声反驳。乔秀不屑道:“你又不曾见过,怎么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我见过。”秋然一双大眼雪亮:“二十年前在玉女宫参加座谈会,我见过陈掌门。陈掌门器宇不凡,待人有礼,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乔秀一噎,撇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眼见不一定为实,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秋然凝眉,抿了抿下唇还欲再说,身侧的尚婉清抓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秋然泄气垂目,前者无奈一笑。陈君惜看着对面两人若有所思,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乔秀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玄静宗掌门的名声已经被压下去好些年了,这次除魔大会的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依我看,除了咱们师尊,玉女宫里的那位高深莫测的掌门可能性最大,毕竟她那位少掌门就是修为榜第一名。”陈君惜边听边思索,说来也奇怪,兰霓裳是玉女宫的少主,按说是其掌门一手培养起来的,修为居然比自己师傅都高。总该不可能是统计修为榜的缥缈宗受了什么贿赂,不然早就惹得人神共愤了。“玉女宫兰掌门也会来?”听尚婉清语气,难道玉女宫掌门从来没出席过大型会议?陈君惜问道:“师姐的话从何而来?”尚婉清道:“师妹有所不知,这位兰掌门十分神秘,传说在修仙界,除了她的直系弟子兰霓裳,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她极少在大型场合露面,即使出现也没有下过娇撵。”当真气派。陈君惜啧啧,出门随时随地坐着轿撵,在各大仙门望族长老面前不下去见礼,自顾自坐着不动如山,未免太狂些,确定不会惹他人厌恶?不过气派确实是气派,陈君惜有亿点羡慕。“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无非两种情况。”秋然悠悠道:“一是因为这位兰掌门面容丑陋不敢见人;二是为了欲盖弥彰,让世人对她产生无尽猜测,从而把玉女宫推上修仙界鼎足之位。这两种无论是哪一个,都足够让人唾弃。”尚婉清不自觉轻斥道:“乔师妹,你怎能在背后对前辈不敬,还不快些道歉。”秋然不以为然道:“除了那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她倒是做一些值得人尊敬的事以定人心,修仙界猜测她相貌丑陋的何止我一人,师姐堵得了我一张嘴,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尚婉清锁眉,正要开口,陈君惜她先一步道:“乔师妹所言不是全无道理。”闻言,乔秀一脸得意。陈君惜雅然笑道:“相由心生。那玉女宫掌门若真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面相丑陋倒也与之相配。好比出言不逊、议论他人是非之人,想来皮囊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所说的和师妹所想皆是一个意思,对吗?乔师妹。”此话似贬非褒,使秋然一阵哑口无言,半晌找不出语句回怼,卡在喉间不上不上,最后发泄似的,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秋然,甩脸色不言了。小姑娘身板一抖,挨的身侧人更近了,几乎半个身子都到挤了对方的怀里,尚婉清则是安抚性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头顶,低声说了句“别怕”,秋然果然放松了不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