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全都付之东流回到了原点。她语气有些焦急的解释:“师尊,请你相信弟子,我从来没有想过害您,方才弟子说的所有都算不做数。”房内传来轻微的窸窣声,楚云曦出现在门口,脸色比一个时辰前的还要苍白,一双桃花眼含霜,冷漠的看着她。陈君惜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这人昨日还在温情的为她揉脚踝;背她走路;替她挡湫兮如风,今日就变回了以往那个冷若冰霜的楚云曦。“方才所言算不做数?”楚云曦重复了遍她的话,双眼半眯:“还是说之前你所承诺的皆不算数?”陈君惜哀然低头,一眼就看见了对方左手手心缠绕的层层绷带,白布料渗透着血迹,她大惊,伸手就去查看。楚云曦侧身避过,语气嘲讽:“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弟子不想对师尊说谎。”陈君惜抬头看对方:“但是弟子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您。”时机不到,她无法跟眼前人去解释那些晦涩难懂玄幻真相,因为对方根本不会理解也不可能相信,无非是场徒劳。楚云曦隐含怒气,一字一顿道:“我不信。”“那弟子就用行动证明。”陈君惜转身决然走出屋檐,倾盆大雨顷刻间将她淋了个湿透,她对着楚云曦跪下,在雨中开口道:“弟子寒了师尊的心,自知罪孽深重,师尊心善舍不得处罚,弟子便自罚,直到师尊不再生气。”楚云曦脑中被气的隐隐发晕,斥责道:“谁准你这样的,滚回去!”陈君惜不动:“师尊心里只要含着气,弟子就不起。”楚云曦突然一声冷笑:“陈君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言毕,她甩袖回屋,门被狠狠拍上,发出一声巨响。隔着雨帘,陈君惜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在心里深深叹了口长气。楚云曦总是口是心非的善良,分明是她不由分说伤了人,还很可能说了一些不中听的寒心话,这人却没有二话不说返回来捅一刀,而是偏偏找她要解释,可惜她有口难言,一个字的解释都难说出来。只能任凭误会生根蔓延,然后极其的缓慢腐烂于心底,再缄口不提。她忘了自己跪了多久,直到一把伞打在她的头顶,挡住了大雨侵袭,她看见了尚婉清,才后知后觉的膝盖被石板地硌的生疼,浑身发冷。“先起来吧。”尚婉清柔声道。陈君惜轻轻推开对方要来扶她的手,携去眼帘上模糊她视线的雨水,她哑声问道:“师姐,你知道有世上有什么可以隐藏写字痕迹的墨砚吗?”尚婉清愣了一下,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在眼下场景——大雨滂沱里问出如此突兀的事。她还是温声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有一个人应该会对此有所了解。”“谁?”陈君惜问道。“季幽城城主的嫡女,洛瑶瑶。”意外中的赶巧,她们此行的终点正是季幽台。那本倾赫给的“无字天书”,她一定要尽快破解,必需要了解到楚云曦和陈梯之间的恩怨是非。她准备起身,却不曾想刚一动,脚底麻的如同无数蚂蚁爬过,她腿一软,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头有些昏沉。届时,正前方几步外的房门被从里打开,楚云曦面无表情望着这里,对尚婉清道:“把她丢到别处,别在这里碍眼。”尚婉清朝对方温润一笑,说了声好。陈君惜感慨,她师尊果然心口不一。第30章 榜上有名洛瑶瑶自那日起, 楚云曦就没有再理会过她,陈君惜偶尔无意间和其四目相对, 对方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然后视若无物的移开视线。那日离开时的早晨,天蒙蒙亮,能眼睛东方那一晕红色,雨在半夜就停了,陈君惜没有回她和楚云曦住的那间房,而是在尚婉清屋里将就了一晚,听了乔秀半个时辰的阴阳怪气,她边打喷嚏边听, 其实光顾着擤鼻涕,一个字没进耳朵。走出周家大门的脚步都是虚浮无力的,不禁想自考什么时候这么若不经风了,以前在大大雨磅礴里跟人干半天的架,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去约会。几人跟在楚云曦的后面, 依次上属于自己的马车, 前者上马车时, 陈君惜下意识去扶, 却被楚云曦不动声色的避开,她只得尴尬的收回手,看了眼对方缠着绷带的左手, 灰溜溜的上了尚婉清那辆马车。“阿嚏——”“谢师姐。”陈君惜刚坐下, 尚婉清就递过了一杯热水。尚婉清道:“这几天注意一点,不要再着凉了。”乔秀在一旁酸溜溜地道:“淋场雨就成这样了, 二师姐这娇弱的身子骨就当在门派里好生歇着, 这除魔大会不适合您。”尚婉清皱眉:“乔师妹慎言。”陈君惜却不甚在意, 浅笑道:“乔师妹说的是,若是可以,我便待在摘云峰等着大家凯旋归来了,可苦恼师尊偏要我来,其言曰乔师妹您涉世尚浅,直率的性子易遭有心人厌恶,要我时时刻刻看着你。”“你——!”乔秀气的脸红:“你不过就只会耍嘴皮子,没有一点真本事。”陈君惜微微歪头:“让师妹见笑,若是觉得烦心,师妹便喝口茶歇歇嘴,我也能少讲一些话。”也亏得是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就只能动动嘴皮子,要是换了原主那货,直接就上去撕了,哪里有空跟你耗费口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