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长老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斩草要除根。蕉月宗的人,一个都不能留,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减少天剑宗的伤亡罢了。“宗主,我们愿随你赴死。”“愿随你赴死…”“愿随你赴死…”六百多名弟子执剑高呼,他们不惧。他们许多人都是自幼拜入蕉月宗,早把宗门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日为蕉月宗弟子,一生为蕉月宗人,他们从步入修真一途开始,就没想过安逸度日。如今宗门大难临头,他们绝不临阵脱逃。这是剑修的道。剑修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南山长老挥手,冷喝一声:“不自量力,那老夫就成全你们,以身殉道吧。”“且慢。”远方传来一道喊声,药宗的飞舟破风而来,屹立在蕉月宗上空。法量宗主笑着上前:“南山老弟,蕉月宗已归附于我药宗,想让他们殉道,得问问老夫答应不答应。”他粗略扫了一眼,见天剑宗只来了四百人,心中一轻。看来不是那位化神大能的意思,连北山那老太婆都没来助阵,这就好办了。南山皱眉:“法量宗主,此事与你们药宗无关,难道你想包庇杀人夺宝的修真界败类不成?”药宗的人一向怕事,这次怎么敢找上来了。法量的修为跟他一样是元婴后期,眼下带了满满一飞舟的药宗弟子来,恐怕不好对付。南山想到这,悄悄捏碎一个玉符。法量宗主看到了他的动作,眉梢动了动没有阻拦,他倒想看看天剑宗会不会来人,来的又是什么人。看看主导此事的到底是南山一个人,还是那位化神大能的意思。场面顿时僵持起来。天剑宗的宗主大殿里,北山长老看完传讯之后低叹一声,闭上眼睛继续入定。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她和宗主老咯,管不了那么多了。蕉月宗这边,南山迟迟等不到回信,也不见有人来支援,脸色微沉。义母闭关多年,他自然盼不来。可北山那个老太婆竟然真的敢坐视不管,他可是宗主唯一的养子。见天剑宗那边没有人来,法量宗主心里如释重负,只要那个化神大能不掺和,他今天就让南山小儿知道怎么做人。“南山老弟,你是打还是不打啊,老夫等的手都痒痒了。”此话一出,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天剑宗弟子:药宗什么时候这么狂了?蕉月宗弟子:药宗简直就是救世主啊,这次投靠对了。药宗弟子:宗主肯定是被人夺舍了,到底哪来的勇气啊。南山心中微微一凛,退而求其次道:“法量宗主,咱们上三宗是修真界之首,我天剑宗也无意与药宗为敌,只要蕉月宗和青溪宗将杀我徒儿的凶手交出来,天剑宗可以既往不咎。”至于药宗那个筑基期的女弟子,暂时放过一回,往后日子还长呢,他迟早会把人给收拾了。法量笑意不减:“南山老弟,你耳朵也不好了么,那本宗就再给说一遍,青溪宗和蕉月宗已经归附药宗,况且,你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吗?你一个人也代表不了天剑宗吧。”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在他面前搞这些,什么段数。他当年装模作样扯大旗的时候,南山小儿还在玩泥巴呢。南山的脸色更黑了,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看来你们药宗是想和我们天剑宗为敌,法量宗主若是手痒了,大可动手试试。”他就不信这老家伙有胆子打天剑宗。法量宗主又笑了:“南山老弟说笑了,我药宗一向以和为善,巧了,你想找的人都在药宗呢,给你就是。”“法量宗主不可啊!”夏宗主惊呼,这哪是救世主,是大坑啊,坑了他那么多孝敬,却不干人事。药宗的人果然不靠谱。蕉月宗弟子面色愤慨,个个都一副随时准备冲上来的架势。药宗弟子对面面相觑片刻,齐齐低头,虽然明哲保身是对的,但在这个时候认怂,太丢人了。他们宗主果然还是那个宗主,霸气只是一时错觉。法量宗主煞有介事地吩咐道:“蕉月宗既然已归附药宗,那就听我号令,都老实待着,清若啊,南山老弟想见见你们呢,快过来吧。”四道人影从飞舟上御剑而来,以叶清若为首,夏之第与她并立在前,江蓠落后一些,巫长老则更落后一些。南山怕法量反悔,忙道:“你们药宗既然说了把人交给我们,那就不要多管闲事。”“南山老弟放心,我们药宗最不爱管闲事了,我们喜欢看戏。”尤其是痛打落水狗的戏,法量说得太坦然,以至于药宗弟子纷纷捂脸。捂脸干什么,当然是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宗主,丢人啊。“不过。”法量宗主话锋一转,“人给你交出来了,能不能带走就看你的本事了,来,蕉月宗的都退后点,咱们给南山老弟让出点儿地方。”别到时候几道天雷下来,再炸伤自己人。南山冷嗤一声,看向叶清若几人:“你们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找死。”说着,他又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弟子准备应战。“且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