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川再睁开眼时,世界已全然不同。 这个空间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证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躺着还是坐着,只有四肢隐隐传来被约束的束缚感,像是被悬空吊着,又像是软软陷在某个缓慢呼吸的巨型躯体里。 他想数数,想抓住「时间」,但每次数到十,他就忘了自己刚刚是不是已经数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一天?一週?还是一个小时? 「你叫什么名字?」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回答:我要杀了你。 「我是你的专属器具……我来,让你毁掉我……」 那不是他说的!那不是他要说的! 记忆开始错乱——他还记得那场灭门之夜,但脸孔模糊不清。明明记得哥哥死了,可又隐约有个人声,对他温柔又可怕: 这是哥哥的声音?还是夜烙假冒的?还是他根本从来就……没弄清谁是谁? 忽然,一道微弱的灯亮起。 外面,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竟然真的变成这样了……」那人低声说。 岭川猛然大叫:「不是我!我不是这样的!!」 而每一次「模拟」,都让岭川更不确定—— —那天的黑暗和今天的黑暗没有两样。 gt「小岭……你是不是很喜欢被抱得紧紧的?记得以前你做噩梦,会自己把绳子绕在身上睡觉吗?」 却无法开口。 gt「第一次被家里人锁进储藏室的时候,你是不是……反而觉得安心?」 那段记忆慢慢浮现。七岁的他,因为犯错被父亲罚进储藏室一整夜。原本痛苦的经验,却被声音引导成—— gt「你不是为了逃离岭川家。你是为了找到真正能够折磨你、佔有你的人。」 他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记忆,但身体却因药物而產生反应。熟悉的羞耻、自责、痛苦与微妙的快感混合,让他喘不过气。 gt「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渴望。他看得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把你完成。」 但语音训练早已强迫他在听见特定指令时张眼、点头、附和。 gt「我是……」 gt「我是……被创造来服从与承接耻辱的东西。」 当他再次醒来时,早已不确定这段「被惩罚而產生性啟蒙的记忆」究竟是真是假。那是否真的发生过?抑或是夜烙安排的催眠与记忆植入? 因为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慾望——那么他根本无权反抗夜烙。 --- 那张脸熟悉得可怕,曾经在他最难熬的少年时期,用掌心护过他头顶,也用最冷漠的语气关上家门。 「你真的以为,我会站在你那边?」 镜子中,岭川才发现自己穿着滑稽的「家庭制服」改造版:上身西装,下身裸露、佩戴尾环、胸贴电极、颈圈上掛着夜烙的印章。 耳机内传来夜烙的声音: gt 「所以你想报仇。可你忘了,你报仇的对象,连你自己……也包括进去了。」 「不对……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 堂兄笑着弯腰,手指插入岭川嘴中拉扯,语气柔和如训练宠物。 「为什么连高潮的声音,都像在求爱?」 那句话像针一样,插入他脑中某个不愿碰触的裂缝。 不。 他想要报仇,但他也想要夜烙触碰他、命令他、在黑暗中囁语他名字。 堂兄俯身,贴在他耳边呢喃: 「那你还要反抗谁?」 但那句话还在耳边: 他的唇微微张开,想说出什么——却一字都无法出口。 gt 「让我再多拔掉 gt 「下一步,我们来让你重新定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