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康帝瞟了一眼他手上厚厚的卷宗,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好定夺的?太子做主就好了。”这两年,他有意让太子独自处理一些政事,就是想看看他的能耐。看他有没有能力接下这万里江山。有些事情他也没必要掺和,随他们怎么折腾吧。他现在有了新乐子,哪里还有心思去和那般奴才计较? “儿臣记下了。”凌拂点头回答。 凌拂抬头看了东诗一眼,别有居心地说:“儿臣是想问问三弟妹可要回府。我也正要去拜访三弟,可以送三弟妹一程。”还是少让这女子接近父皇的好。她那鬼脑子里不知在转悠什么,不要怂恿父皇闹出什么事端才好。 凌拂无可奈何,只得退下。好你个秦王妃,下棋居然连皇上都敢赢,胆子不小呀! 东诗没心没肺地说:“我当然生气。陛下你怎么不干脆一点儿,让秦王把我休了算了。”想起今早差点儿去见阎王,东诗真是恨不得他马上把自己休了。这古代什么都好,就是对女子太不公平。想要离婚还得等着男人写休书。可男人为了面子,轻易是不会写的。女人只能眼睁睁地守着那么一个男人,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真是悲哀。 听他这么一说,东诗算是明白了。看来自己是招惹了秦王的心肝宝贝,这才遭此毒手的。这冰棍也有这么痴情的时候,真是看走了眼。 东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陛下这么做都是为了东诗好,那真要谢谢陛下了。陛下何不干脆让秦王把我休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那样岂不是更好,省得秦王看着我心烦。”估计现在秦王看见她已经不是心烦那么简单,而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想到秦王那神鬼见了都会腿软的眼神,东诗便激凌凌打了个寒噤。 东诗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听荣康帝说得头头是道,也便打消了让他下旨令秦王休了自己的念头。毕竟自己嫁的那是秦王,大胜朝叱咤风云的三皇子。怎么可能让他背负无故休妻的骂名?她愿意,皇上还不愿意呢。 荣康帝干笑两声,“丫头爱怎么着都行,只要不提休妻就行,不要让朕为难嘛。”他这是做的哪门子的媒呀?把两个不对眼儿的人凑合到一起,现在搞得自己两面不是人。 荣康帝顿时被东诗那洒脱的一笑收了魂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随口说了句:“丫头,你这笑真对朕胃口,朕忽然想赏赐你点儿什么了。”寻思了一下,接着说:“对了,你答应朕中秋献艺的。是琴棋书画中的作画吧?就这样吧,若是你中秋作画让朕和大家满意,胜了太子妃,朕便赏赐你一个愿望。如何?” 荣康帝见她那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表情,感觉自己的决定是对的,点头笑着说:“只要不违背良心,什么都行。” 荣康帝也被她的神采感染,学着她的样子,又多击了几掌。这一老一少在怡安殿里其乐融融的画面看在一旁伺候的李公公眼里,那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只恨自己早早便断了子孙根,没这等福气体会。 正大摇大摆地往王府逛,想到皇上亲口许下的承诺,东诗打住了回府的脚步,“织夏,咱们去集市逛逛吧,来了这么久还没逛过街呢。” 两人缓步走在集市上,东瞅瞅西望望。东诗本就一副闲适的装扮,倒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就这么随意地逛着,见到字画店便钻进去观望观望。 东诗在他店里转了半天,皱着眉头说:“也没什么新鲜的,看不上。”这些画和自己想要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哪里拿得出手? 东诗一听怪神秘的,眼睛开始发亮,“好,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要是满意,银子是少不了你的。” 东诗连忙摆手,“她就不看了。织夏,你在这里等着,我买了画就出来。”这画是中秋献艺的法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东诗跟着店小二走进内室,小二为她倒了杯热茶,然后神神秘秘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卷轴。笑得贼兮兮地递到东诗面前,“姑娘请看,这些都是极品。如果还不够味儿,本店还有更刺激的。”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这种淫荡的图画,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真是毁了她一世清白。 “我呸!人之常情?你以为本小姐也是冲着这春宫图来的吗?本小姐可不是那种不三不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东诗气得大骂,伸手就要开打。这家伙,把她当什么人了?竟然这样污蔑她。 “你还说,小心本小姐拆了你的店铺,让你喝西北风去。”东诗恼羞成怒,抓起架子上的画卷便扔向那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