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好语地劝了好一会儿,祝鸢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这一天天的,事情多得好像是堆积了好几年的事,全在这些天发生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金牌调解员。” 祝鸢一直好言劝着,全无半点不耐烦。 “其实我始终觉得,程牧不是坏人,”祝鸢轻声说,“可能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有些不对,但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和小麦彼此心里其实都挺在乎对方的,就是两个人都死犟,谁也不肯低头。” 祝鸢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笑,说:“不过也不一定,你知道的,我一向看人不太准。” 池景行目视前方,忽然沉沉开口。 :可怜 一直到车子行驶到下个路口的时候,祝鸢才缓缓开口了。 想了很久,祝鸢这么说。 顿了顿,她再次开口:“可是后来慢慢的,我就觉得你很可怜。” 祝鸢继续说:“我从前看书,看见一段话,有人说,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他很可怜。他一个人吃饭很可怜,一个人上班很可怜,生病了很可怜,失眠了也很可怜。从前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我每次看见你从你家里回来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你很可怜。” 良久,池景行什么也没说。 祝鸢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祝鸢,”他沉沉喊出她的名字,像是某种呓语,“你一直可怜我吧,好不好?”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与此同时,池景行在送祝鸢回家以后,回到池家时,在客厅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池景行一怔。 苏梨没有看他,垂眸,语气淡淡:“下午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呢?” 那时候他正陪着祝鸢一起带林兰去医院做检查,不想再让祝鸢失望,所以挂掉了苏梨的电话。 苏梨很轻地笑了一下。 “我一个人办理出院手续,一个人提着行李回来。——阿景,我连一个可以喊来帮帮我的人都没有。” 在他心里,他始终还欠着苏梨很多情。 “对不起,我下午有事情要忙。” 池景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苏梨,你也说了,那是从前。” 苏梨忽然抬起头来,她并没有和先前一样哭,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毕竟年岁已经上去了,再加上这么大的打击,她的皮肤状态不是很好,红血丝爬在她的眼眶里。 “对不起,”池景行说,“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联系陈明恩,我会让陈明恩安排好一切,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是因为祝鸢吗?”苏梨问道,“你真的爱上祝鸢了吗?” 池景行停下脚步。 苏梨没有再说话,她的心里难受得紧,她原本以为,自己不爱池景行,她不会这样难受的。 他看着苏梨有些惨白的脸色,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池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