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很乱,哪怕他今天一滴酒也没喝,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快要爆炸了。 而等他几乎快要失控的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在驾驶座上坐了好久,才抬眼看向周围。 夜半午时,祝鸢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处理完手上的工作。 沉沉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 “池景行,你在说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下来。” “我为什么要下来?” 鸣笛声同时也从电话听筒里响起来,祝鸢意识到是池景行干的,急得站起身来。 池景行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很用力才说出一句话来。 池景行的声音听上去实在是太不对劲,祝鸢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池景行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消瘦的身影站在漆黑的夜色下,四面八方的雪从天空中四散落下,消融在他的肌肤上。 祝鸢刚走上前,池景行却已经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别离开我,”池景行死死地搂住祝鸢,“别离开我。” 她缓缓放下自己的手,任凭池景行抱着。 “池景行。”她说。 他闭了闭眼睛。 祝鸢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 池景行手上的力度忽然松开了。 而祝鸢也轻轻地笑了笑,那个笑容看上去很落寞,很失望。 她清亮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池景行,内心空旷得仿佛能听见回声。 说罢,她冷冷地看了池景行一眼,转身离开。 刚才他抱住她的时候,祝鸢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寒冷得如同冰窖一般。 他等的人是谁,心里的人是谁,那就让那个人来管吧。 浓郁的夜色里,池景行的视线慢慢变得很模糊。 他抬起眼想要寻找祝鸢的身影,茫茫夜色中,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总感觉,他总是摇摇欲坠的。 思考过后,祝鸢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来。 真是讽刺。 祝鸢不等对方说话,只是淡淡开口:“麻烦你过来接一下池景行,我把地址发给你。” …… 赵医生站在一旁神情有些严肃,和苏梨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池景行的眼神有些暗沉。 池景行的视线虚无地游离在苏梨的脸上。 他明明记得昨天自己去找过祝鸢了,可是他现在根本分不清,昨天的场景到底是他发病之后的臆想,还是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