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池景行的眼神闪过一丝微不可闻的不满。 祝鸢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 祝鸢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但就是足够识趣。 时麦之前和她说过,苏梨要回来了。 池景行淡淡地拧了拧眉心:“你找到地方住了?” 可她面上依然镇定:“不劳池少费心,总不会露宿街头的。” 祝鸢猛地抬起头来,恰好就看见了池景行眼中不加掩饰的嘲讽。 “也是,反正在池少眼里,我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 “我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只会对着男人一味索取的菟丝花,没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不是吗?” 祝鸢说完话,缓缓垂下眸,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沉默地从池景行的身边经过,一言不发。 他忽然抓住了祝鸢的手腕,纤细的手腕在他的掌心里似乎能感受到骨骼的位置,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谁知,祝鸢却平静地甩开了他的手。 池景行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勾了勾唇角,慢慢松开她的手。 祝鸢握住行李箱的手蓦地抓紧了,手背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才让自己不在他的面前失态。 行李箱的滑轮和大理石地面发出不小的摩擦声,祝鸢提着行李箱下了楼,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但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向他求助。 但祝鸢径直向玄关处走去,一直到大门的关门声响起,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这种不爽的感觉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有意无意地萦绕着他,原本他以为让祝鸢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他重新回到书房,可是很奇怪,那些他早已经看了许多遍的报表数据,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大半夜的,他也不知道祝鸢要去哪。 他没看来电显示便接起电话,声音也少见的有些急躁。 可是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道很轻的笑声。 池景行轻抿着唇,没有说话。 :寡断 她实在是没办法,收拾了一堆东西,却唯独忘记了钱包。 敲响时麦家的门已经快半夜一点了,给她开门的竟然是程牧。 话音未落,时麦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中气十足:“你又要放什么狗屁!” 祝鸢觉得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只住今天晚上就好,我明天就回去拿身份证。” 程牧无所谓地耸耸肩:“家里很多房间,你随便住。” “鸢鸢?”她匆匆跑下楼,“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哎呀赶快上来,”她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还在下雨,你没淋着吧?”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时麦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卧室,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和池景行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