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蹲下身来,伸出手,将祝鸢的脑袋扒了出来,手指拖着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大醉酩酊的表情。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祝鸢便觉得格外安心。 在池景行的视角里,祝鸢陡然蔓延出的一张笑颜好像黑暗中的一束光,不算明亮,但直直地插入了他心底的某个地方。 “池景行,你终于来啦。” 祝鸢的声音带着酒意的朦胧,松松散散的,又有些粘稠,像是一道软诱,细细地勾着池景行的心。 “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时麦顿了顿,说:“都是贺屿那个王八蛋,买通了医院里负责祝老师病情的医生,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取消了祝老师的临床试验名额。鸢鸢去找那个医生理论,却被医院里的保安赶了出来。” 包房里的灯光很暗,时麦看不清池景行的表情,不敢确定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也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喝醉了的祝鸢似乎很听话,额头在池景行的胸膛前蹭了蹭,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 池景行的嘴角微不可闻地弯了弯,往上掂了掂她的身子,向门外走去,懒懒地跟时麦说了声:“走了。” 抬起眼,她才看见了程牧。 时麦的脸哄了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站起身来,看着他没好气。 程牧眯了眯眼,笑着调侃:“时大小姐真是过河拆迁,不是你求着让我帮忙的时候了?” 程牧“嗯哼”了一声。 “不用谢。” “不打扰程少爷好兴致了,再会。” 他倚靠在墙边看着时麦的背影,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阿紫想什么。 “哟程少爷,这又是哪朵儿鲜花被你玷污了?” 却不知为何,那人总感觉扫过一道凉意。 - 林思鲸刚走到拐角处,听见的,便是程牧吊儿郎当的这么一句话。 她记得很清楚,在她和程牧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次跟着他参加他朋友们的聚会,他的朋友们也是这样笑着调侃他:“程大少爷,这又是哪个妞儿。” 他的语气听上去越随意,其实心里越在意。 林思鲸微微垂下眸。 :照片 有眼尖的人看见林思鲸,缓解氛围喊了她一声。 林思鲸的眼神总是很温柔,看着人的时候,好像眸子都要浸出水来一般,温柔得不像话。 话里似乎带着一丝责怪,并没有惊喜。 比如,她知道自己委屈可怜的样子,会让面前的人心软。 路过几个美女,似乎看见了林思鲸,互相咬着耳朵对着她指指点点,好像是发现她是某个明星。 那几个路过的美女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了一眼。 “拍了拍了,”其中一个说,“应该是林思鲸没错,她不是应该在横店拍戏吗?怎么在海市和一个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