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他刻意咬重了“小姐”两个字,从上到下地打量了时麦几眼,看出她穿的衣服首饰有几样牌子,但也不是很金贵的,语气越发敷衍,“我们这里可不是有几个小钱就能为所欲为的,来我们这里的客人,谁不是非富即贵,万一给您留一个包间,耽误了别人,我们得罪不起啊。” 竟然是程牧。 “什么事啊。” “程大少爷,”男人笑道,“不好意思,这里有位有些不讲理的小姐,都这个时间了,非要我腾出一间包房来,你也知道的,咱们这个地方,没有预约的话……” 时麦今晚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此刻看见程牧撞见自己的窘迫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去揪住大堂经理的衣领。 男人伸出双手摊开,一边嫌恶地看着时麦,一边让程牧给自己作证。 程牧斜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又慢悠悠地看向时麦,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扒开时麦的手。 时麦瞪着眼睛看着他:“是我闹还是他不讲理?要是扰了你程大少爷的眼睛,你就别管这事儿!犯不着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我!” 他上前一步,微微凑近时麦。 时麦气得直接踢了他一脚。 祝鸢站在一旁摇摇晃晃地跌在时麦的身上,时麦没好气:“你赶紧给我安排个包房!鸢鸢心情不好,我今天要陪她不醉不归。” “没听见?”他笑着说,眼底却冷冷地,“安排一个包房,没有的话,我把你家买下来,改成迪厅,怎么样?” 他慌不择路地点头,对着时麦立马摆上一副令人作呕的笑脸。 时麦看着男人虚与委蛇的脸,觉得恶心,却又实在担心祝鸢,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跟着他往里面走了。 - 她一边哭一边笑,一会儿拿着话筒唱歌,一会儿自己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即便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也不是她可以帮忙承担的,她能做的,就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听着她的哭和笑。 是祝鸢的手机,来电人单名一个“池”字。 时麦皱了皱眉,看了祝鸢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这个电话。 她将祝鸢的手机握在手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麦一直等到电话差不多又要自动断掉的时候才佯装慌慌忙忙地接起。 池景行那头沉默了一下。 “是么,我怎么看见你拿着她的手机发呆呢?” 她猛地回过头去,这才看见池景行就站在包房外面,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擦在裤兜里,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敢情她的心理学,都学进牛屁股里面去了。 “不好意思啊池少……刚刚是因为……” “祝鸢呢?” 沉默之中,池景行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祝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