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那淡漠的眼神凉得让贺屿心惊。 祝鸢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远离那个将她拖入深渊的恶魔。 走到医院大门,祝鸢颤抖着拿起手机,拨打了池景行的电话。 他似乎只是轻轻勾一勾手指,就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她的手不断颤抖,直到听见了电话里冰冷的提示音。 祝鸢心下一颤,短暂的失神之后,她开始翻自己的包。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人们或麻木或怜悯地看着这个在医院崩溃的女孩。 终于,她终于找到了一张银白色的卡片,顺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关机,还是关机。 祝鸢颓废地坐在地上,就像一只被人废弃的洋娃娃,那样精致美丽,又那样脆弱不堪。 他握紧了手心,看着祝鸢在他的面前垂死挣扎。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愿意!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笑,那双好看的眼眸没有什么冷冷的,唇角却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来,直勾勾地盯着贺屿。 他现在多想将祝鸢抱在怀里,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他。 祝鸢笑得越发动人。 “想听我求你吗?”祝鸢说,“下辈子吧。” 她不再看他,将地上的东西塞进包里,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打电话。 霍与川和时麦。 没有人接听她的电话,回应她的,永远只有一阵阵忙音和冰冷的提示音。 可她丝毫不觉得冷,冷冽的寒风刮在她的脸颊,未干的泪水冰冷刺骨,她却毫无感觉。 贺屿倒想看看,池景行不在国内,她还能去找谁。 - 大堂经理徐伟站在门口抽烟,看见祝鸢狼狈的脸色吃了一惊,掐灭烟头走过来。 祝鸢的声音有些嘶哑,“徐经理,霍老板在吗?” 祝鸢闭了闭眼睛,甚至来不及和徐伟说一声谢谢,便急急转过身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后面,贺屿坐在车内抽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祝鸢仓皇的背影,狠狠地将剩下的烟蒂丢在地上,发动引擎跟着她。 祝鸢付钱下车,顺着记忆中的门牌号找过去—— 里面人声鼎沸,悠扬的音乐缓缓传入祝鸢的耳朵里,她想也不想,便一股脑地冲了进去! “今天是程家时家的家宴,不让外人叨扰!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她穿着玫红色的高定礼服,浅笑盈盈地站在程牧的身旁,举着酒杯,和面前的长辈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