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林兰给祁正倒了杯茶,站在祝鸢旁边,一脸的手足无措。 林兰有些绝望地瘫坐下来。 祝鸢看见母亲的模样,难受得打紧,强撑精神看向祁正。 祁正沉吟片刻,“赔钱的前提是对方愿意和解——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再多的钱,怕是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和贺屿和解。 她太明白监狱里的滋味了,那种被剥夺了自由的无力感,灰蒙蒙的天,似乎永远也晒不到阳光。 “谢谢祁律师,我……会想办法的。” 眼见祝鸢和林兰都不是为非作歹的人,从已知的情况来看,她们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祝鸢有些惨白地一笑。 一听这话,林兰有些紧张。 饶是林兰再迟钝,经过这次的事情,她也算是意识到什么。 女儿一直不愿意她和贺家接触,是不是因为早就意识到贺屿并非良人? “我这个老糊涂,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你放心吧妈,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贺屿要的,不过是她这个人。 别墅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贺屿硕长的身影静默地站在窗边,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一直等着有人出现。 他看见祝鸢下了车,一步步向他走近。 也是这样的秋末时节,林荫大道满排的银杏树叶在秋风的轻抚下摇摇欲坠,他抱着书从图书馆走出来,迎面便看见了向他徐徐走来的祝鸢。 却成为了他世界里的光。 门铃响了,贺屿闭了闭眼睛,眼皮微颤。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祝鸢冷冷地看着他的脸。 他伸出手想要将祝鸢拉进自己的怀里—— 重重的一道巴掌声响起,贺屿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贺屿,”祝鸢冷冷开口,“人犯一次错,叫蠢,犯第二次错,就叫活该。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 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只是不想放开她。 祝鸢的手臂被他拉扯得生疼,却固执地忍耐着,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求饶。 “是吗?要不要让你看看我这两年在监狱里留下的伤?你既然这么爱我,肯不肯用刀在你自己身上划十下我看看?” “我只想你去死!”祝鸢不想再和这样的人多待一秒! 贺屿的眼神有一丝心疼,蹙眉看着她,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果然啊,上天还是站在他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