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崩溃,人往前倾,伸手抓住盛拾月衣袖,好像半趴着一样,喊道:“为什么宁清歌可以,我却不行?!” 她哭着道:“殿下,我和宁清歌她不一样,我一直都喜……” 盛拾月鲜少露出这种模样,往日的漫不经心和懒散都散去,过分精致五官染上寒意,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对方。 盛拾月却收敛神色,眼帘半垂,隻道:“这是你自己选的。” 旁边的小荷花拽紧了盛拾月的衣袖,嘴边还有碎屑,却也学得她的表情,同样凶巴巴地瞪着对方。 原本就乱成一团的发髻,越发不能看,完全变成鸡窝。 她那时虽不懂喜欢,却也给过她机会,想过汴京头号纨绔与青楼花魁放着一块也算相配,同时她也给足了自己的诚意,承诺若是不成,便与之和离,转赠千两银钱,还她自由。 她不想听对方的解释,无非就是身份、地位、不得已之类的借口,也不想听宁清歌与她如何交易,许诺了什么,她既不会问宁清歌,也不会问她。 盛拾月任由小孩抱着,声音中仍有笑意残留,却不是因为宁欢颜,说出最后一句话:“希望你清楚,我如今的夫人叫宁清歌。” 盛拾月没回头,忙着“哄”孩子,笑语中没有半点愧疚,连声道:“哎呀,怎么摸了一下就乱成这样了,我给你编回来好不好?” 小荷花默默看她一眼,以无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而这人则踏入门槛内,几步走到桌前,便屈膝跪坐,缓缓喊道:“殿下。”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马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眼下才发觉周围安静得过分,之前议论纷纷的人们都闭嘴不言,竖着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周围隻剩下湖景水声和更远处的喧闹。 盛拾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哼了声道:“来的挺及时,打赏都不用,站在门外就听完整出戏。” 她答:“怕打扰了殿下。” 提到这个,她心中也有气,匆匆忙忙操办的婚礼省略了太多,搞得她连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这些词都说不出来,隻能干巴巴憋出一句我如今的夫人是宁清歌。 不是不爱吃甜的吗?这豆沙糕最是甜腻,甜死宁清歌! 宁清歌不曾反抗,顺从咬下糕点, 盛拾月见状,不仅没有心疼,还反手又塞了一块。 若是让楼下那群、准备看丞相大人怒罚胡闹纨绔的人瞧见,必然要扼腕叹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怎么可以受到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