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氏几乎走不了路,被架着进门。
那拉氏说:“你都这样你就别出门了,我去跟你商量也是一样的。”
海棠看看那拉氏,那拉氏这人对其他女人不错的原因就在于她性子软,放到别的环境里说不定已经被人连骨头带肉都给吞了。
年氏是个聪明人,主母能和蔼可亲,她不能飞扬跋扈,所以一直以来都很恭敬。年氏喘息了一会才说:“不敢劳动您大驾,妾来这里是为了椿儿的婚事,昨日皇上派人说科尔沁草原上达尔罕亲王的小王子愿意留在京城,妾想了一晚上,觉得如果真的能留在京城也挺好的。然而也要孩子愿意才行,就是来和您商量,要不您带着孩子,让她偷偷地看看那小王子长什么模样?”
那拉氏说:“这也没什么,你不再挑一挑了?京城的好孩子也多,依着我的意思,这是他们求咱们,尽量拖一阵子,你也好给孩子比较一下,咱们择更好的人来配孩子,是不是妹妹?嫂子这主意损是损了点,可姑娘家找婆家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海棠挤出笑容点头。
年氏一副明显被说动了的模样,虽然她娘家眼看要倒霉了,但是这对她女儿没什么影响,公主向来不愁嫁。年氏之所以对蒙古来的小王子特别青睐那是因为蒙古的物质生活不错,再加上这位小王子十有八九会继承家业,还留在京城,这就是鱼与熊掌兼得,所以相比较而言嫁给他是利益最大化。
然而年氏就一个女儿,也不是全是算计,所以这事就没有答应,先让自家孩子看看人家的男孩。听到那拉氏这么说,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想法,想着万一要是遇到了个比蒙古小王子更好的人呢?
这么一想,年氏也不纠结着先让女儿见见蒙古小王子了,就说:“这事儿容妾问问外面哪家的儿郎适龄,再派人打听一下这些孩子的脾性。”
那拉氏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通报:“皇上驾到。”
年氏和海棠都站了起来,弘晖刚进门就说:“坐,坐,姑妈请坐,皇贵太妃也请坐。今儿皇贵太妃大好了吗?”
那拉氏接话:“她还没大好呢,是为了你妹妹的事儿来的。”随后就把先拖着达尔罕亲王一家,在京城寻个好人家的事儿说了。
弘晖无所谓,要是放在以前不会这么慢待蒙古王公,但是最近这些年蒙古武备松弛,加上骑兵难敌火炮,蒙古的地位一降再降,从当初重要的盟友变成了重要的附庸,到现在成了需要敲打的附庸。点头:“也好,只是皇贵太妃手里没什么可用的人,让太监去打听未必能打听出真相来,这事儿让弘时给皇贵太妃跑腿,有事儿吩咐他就行了。不过这事儿要秘密着才行,要不然传得满城风雨对妹妹名声不好。”年家几乎废了,年氏这会儿指望娘家是指望不上了,指望儿子福沛又太弱,弘晖就让弘时给她跑腿,毕竟秀椿是妹妹,这事也该弘时去做。
说到名声,年氏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女儿的名声,连声答应了下来。看着他们要吃饭,年氏就要告辞离开,那拉氏留了两次,年氏坚持要走,那拉氏就派人送她出去。
年氏走了,那拉氏就拉着弘晖问达尔罕亲王家的小王子长得怎么样?弘晖回答说对方是个魁梧的汉子,长得也板正。那拉氏就很放心,她有种中老年妇女特有的保媒冲动,蠢蠢欲动地想成这桩好事,又觉得或许再等等有更好的姻缘,总之对秀椿的婚事充满了希望。
吃了一顿饭后海棠去了衙门,晚上顺路去了一趟十四家里,和乌雅氏谈了谈那拉氏的问题。
“我嫂子就是太闲了,要不然您回去住几天,把她折腾一圈她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乌雅氏对着海棠冷哼了一声:“她想着你四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人家是夫妻,是两口子,你在这旁边做什么妖?你心疼嫂子怎么就不心疼你老额娘呢?你老额娘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回去还要照顾她。她有儿媳妇侍奉,怎么还要我这个婆婆操心,我不回去。”
老小孩就是这样的,海棠哄着她说:“好好好,不回去。和我十四弟住得高兴吗?要不跟我去住几天吧?”
乌雅氏听了很心动,问道:“你这几日不忙了?”
“也不是,白日让我儿媳妇侍奉您,晚上我再陪您说话。”
乌雅氏听了翻了一个白眼,“算啦,还是你十四弟家更舒服,最起码你兄弟一天都陪着我呢。我们母子两个商量着吃喝玩乐不知道有多高兴,你不在家我跟着孙媳妇儿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没人侍奉。”
海棠拿小孩子诱她:“真不去?最近我们家琦儿是最好玩儿的时候,又乖又软,脾气好还不闹人。不去看看?”
乌雅氏摇头:“不看了,就是看了也没我闺女小时候招人喜欢,自从看了我闺女,别的孩子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海棠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搂着她说:“真的啊?”
乌雅氏得意地说:“可不是嘛!我闺女小时候可招人稀罕了,见过的都夸她乖巧可爱。”
海棠故意说:“肯定是人家讨好你才这么说的。”
乌雅氏不屑:“我也不是那笨蛋,还是能分出真话假话的。再说了,我闺女往孩子群里一站,那是鹤立鸡群,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不用说话,事实就是我闺女是最好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