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阳就说:“您放心,这种事儿也就是一两次,又不是专门弄这个的。”弘晖想多弄点钱,储备金银为日后发行纸钞做准备。
这话不好明说,一则是雍正觉得这么做太激进了,以前不是没朝代发行宝钞,但是最终还是靠金银维持财政。二则是弘晖想把这个当自己的政绩,这时候提出来似乎盼着老阿玛赶紧大行,他做儿子的把施政纲领都准备好了,说出去到底不好听。
雍正就说:“这是小道,多把眼睛放到百姓身上。早年咱们还没现在这么有钱,你三舅舅八舅舅这些人哪个不是被钱捆住了。收了人家的钱就要替人家说话,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唉,都说天潢贵胄,其实并不是,就算是出身好,脑子不好照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养孩子很重要,一定要用心教。”
弘阳立即点头。
雍正跟海棠说:“朕今儿出来得久了,也该回去了。”
海棠全家立即站起来送他,雍正擦了擦嘴出门。在大门口扎拉丰阿扶着雍正上了马车,雍正对海棠说:“回去吧。”说着车队动了起来,弘阳骑马护送他回去。
过了一个时辰弘阳回来了,弘阳跟海棠汇报:“把舅舅送回去了,舅舅让儿子回来,没别的吩咐。”
这会安康他们跟着月娥回去睡觉了,海棠就说:“知道了,回去吧,早点歇着,我和你阿玛明日去一趟你姨妈家祝贺她家添丁进口,你等会让人把车给我们准备好。”
弘阳应了一声,退出后扎拉丰阿忙追出去叫住他:“弘阳,你站住!”
弘阳问:“阿玛,您还要什么吩咐?”
海棠看到扎拉丰阿追出去,他养的两只狮子狗也跟着跑出去,狮子狗身上有铜铃铛,响声从屋子里到院子里去了。
海棠坐着没动,没一会扎拉丰阿回来,在门口让两只狮子狗去睡觉,赶了一会才进屋。
海棠问:“他怎么说的?”
扎拉丰阿回答:“说是就干一票,让咱们不用操心。虽然坑的是人家,奴才心里……您要不骂骂他们?”
海棠说:“骂他们干吗?都这么大了,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失败了爵位家财甚至是身家性命落到什么田地该清楚才是。你我不可能管他们一辈子,不仅是弘阳,百寿也是这样。”
扎拉丰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得出来焦虑不安。
海棠就躺下睡觉,扎拉丰阿忍不住问:“咱们就真的不管?”
海棠反问:“莹莹过手的银子是你想象不到的,你怎么就不着急?比起来你儿子手里经手的不过是仨瓜俩枣罢了,说出来我都嫌少,你反而急得睡不着,你闺女宵衣旰食的时候你怎么不问我管不管?”
“莹莹干的是正经营生,弘阳弄的这是缺德的营生。”
海棠说:“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自古以来,一个国家发财最快的办法就是掠夺,都掠夺了你还讲什么缺德不缺德!世界人口那么多,别人和治下百姓比谁重要?自然是自家治下百姓更重要,自古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种博弈不亚于一场大战,你少在这里发没用的善心,睡觉!”
扎拉丰阿吹灭蜡烛睡下。
次日弘阳去衙门,安康去学堂,把这两个人送走后,海棠和扎拉丰阿带着月娥和百寿去了桂枝家。
桂枝家园子大门开着,这两天贺客不断。门口的门子赶紧把海棠的车从正门引进去,海棠和月娥的车到了产妇居住的院落附近下车。扎拉丰阿带着百寿在前面下车,和舒禄克说话。
桂枝扶着海棠下车,笑着说:“我就知道今天您要来,怎么就你们婆媳两个,孩子呢?”
海棠说:“跟他玛法在前面呢。”
桂枝拉着海棠:“走走走,看看我们家小孩子去,真是一天一个样子。”
海棠进了产妇坐月子的房间,这院子通风好,因为南北通透加上树木很多,住着比较舒服,然而产妇的房子里面密不通风,产妇自己盖着薄被子,头上勒着抹额,全身包捂的严实。
海棠看了产妇母子,留月娥和产妇说话,就和桂枝出来在厅上聊天:“也让她透透风啊!”
桂枝说:“她不能见风,见风容易留下月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