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八阿哥蠢蠢欲动,取代了大哥后对二哥的位置觊觎起来!
四阿哥心里觉得可笑,别的不说,八阿哥连个儿子都没有,他怎么会觉得汗阿玛会传位给他?难道他贤明到超越诸位皇子,让人觉得无可取代?
笑话!
能取代他的人多的是。
四阿哥一方面觉得八阿哥的胆子大,一方面又有一种风雨俱来的焦虑。作为德妃的长子,他心里有种责任感,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弟弟妹妹孝敬额娘,给他们这一系的人遮风挡雨。
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他,五阿哥是这样,十五阿哥也是这样。十五阿哥小小年纪就很忧郁,最大的原因是没机会出头,一旦他能出头,他额娘和两个弟弟绝不是现在这样的处境。五阿哥尽管什么都弄不好,但是也会替十一阿哥操心,也会觉得有义务照顾同胞的弟弟们,在生活和差事上对弟弟们关心一番。
焦虑的四阿哥出了园子后直接去了附近的寺庙,在梵音禅唱中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学佛敬佛本来的目的是祈福获得自身的平静,然而此时他在禅唱中睁开眼看着鎏金的佛像,佛像高达三四丈,人坐在佛前显得极其渺小,而佛则微微低头,当人抬头瞻望的时候,觉得佛像面容慈悲,可那种慈悲中还有一种庄严和不容违逆的神圣。这种感觉如同皇权,令人不敢违逆,可是如果违逆了呢?
太子能做太子,大阿哥能觊觎,八阿哥能觊觎,为什么他不能觊觎?
他想到这里再看看佛像,就算他心里觊觎了,佛能如何他?皇权会如何他?
想到这里就如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他闭上眼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不急,不能急!
四阿哥一直在佛前坐着,二哈趴在他身边无聊地甩着尾巴,天黑后苏培盛来请他回去,四阿哥对二哈很满意:“可见这逆狗也是有灵性的,没在佛祖跟前造次。”
苏培盛也觉得神奇,要是放在别的地方,二哈这狗子绝对安静不到半刻钟,去一个地方拆一个地方,今儿居然没拆了佛堂。
四阿哥对狗子很满意,带着人回畅春园,路上问侍卫:“弘阳小阿哥回去了吗?”
傅鼎回答:“听说六爷送他出去和扎公爷见面。”
四阿哥点头,没再问话。
此时扎拉丰阿和六阿哥在郎惠园吃饭喝酒,扎拉丰阿搂着弘阳,把一些菜放在清水碗涮一涮喂给弘阳。同时和六阿哥说:“奴才这几日忙起来了,今儿碰到五爷,他说让奴才跟着他把十格格的婚事给捋顺。奴才打算往后几日早上把这小祖宗送去陪着娘娘,晚上再去接他。”
六阿哥说:“何必这么麻烦,放娘娘那儿不就行了。”
扎拉丰阿喂着儿子说:“不行,家规森严,有门禁的。”
六阿哥好笑地问:“你有门禁?什么时辰必须回来?”
扎拉丰阿笑着说:“格格才不管奴才呢,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日后也别回来了。是这小东西有门禁,不仅有门禁,对他还很严格,前几日因为挑食闹着不吃饭,真的饿了一晚上,饿得都哭了,是不是?”
弘阳点头,把小手伸出来控诉:“疼!”
扎拉丰阿解释:“前天吃饭,让用勺子,他直接上手抓,被格格拿筷子敲在手上疼得当场就哭了。”
六阿哥心疼起来:“哎哟,弘阳这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啊!不过舅舅帮不上你,谁让那是你额娘呢,她生了你,管你是天经地义的!你且受着吧。”
说完两个成年人干了一杯,对着弘阳嘿嘿笑起来,弘阳莫名的感到一阵不怀好意,呆呆地看着六舅舅再看看阿玛,摸不着头脑。
说到这里,六阿哥说:“诶,要不明日我带着弘阳去看看他们如何布置婚礼的,弘阳想不想看?”
“想!”
“那就说定了,来,拉钩!”
弘阳高兴地伸出手指和六舅舅拉勾勾。
扎拉丰阿忍不住说:“要是今儿格格在就好了,咱们一起喝一杯,也不知道格格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此时海棠也在吃饭,餐桌边还有不少人,海棠一副道士的打扮,经过化妆面容显得棱角分明,她的声音和动作都和男性无异。
一边吃一边听旁边人说:“……今年的收成不好,那姓龚的没给咱们送多少钱,不过往年都有盈余,一年的收成不好不影响什么,就是担心长此以往下去兄弟们要么勒紧肚子过日子,要么再找个来钱的生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