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打开一条缝。 黑暗让他的听觉更为敏锐。脚步声有六人，大场面。 “9728，醒醒！”对方并没有留给他缓冲的时间。一道电弧闪现，为本就麻木的身体制造出一丝痛楚。苏清不悦地睁开眼，看清了面前的人。 “你是特意来探望哥哥的么？”苏清大剌剌靠在电椅上，一语点破她的身份。 不像是个囚徒，倒像是位国王。 于是，她摘下军帽，用帽檐挑起苏清的下巴。借着这样的姿势，她可以弯下腰，居高临下地俯瞰这位曾经的权威、家主，兄长。 苏清抬起下巴，狭长的金眸中笑意荡漾，“别开玩笑了，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她只是想看这个向来倨傲矜贵的男人匍匐在地上摇尾乞怜而已。毕竟苏清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恼火：在他被强行逮捕后，一部分与苏清交好的世家强行施压，要求军部放人；有关苏晚是人造生命的传闻也如雪花般散播开来。 临时逮捕令并非死刑判令，他们必须在规定期限内让苏清认罪伏法，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晚扇了他一巴掌。 “不，这只是在惩罚你的冒犯。”苏晚又甩了他一巴掌，好让他两边脸颊对称，“你那个秘书嘴挺硬的，把所有刑具都用了一遍也不松口，好在许家的人比我更擅长刑讯，现在，他终于愿意出席作证你的罪行了。” 直觉告诉苏清，她没有说谎。 “你猜猜他经历了什么？呵呵……”苏晚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十分开心，“他的身体真好，对疼痛的耐受力极高，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击溃他的心理防线。我实在没想到，一个成年人也能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苏晚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珠，摆手道：“别担心别担心，我没事。你可以出去一会儿吗？让我们兄妹单独聊聊。” 苏晚耸了耸肩，像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但下一刻，一柄军用手枪抵住了叶霈的胸口。由于身高限制，她只能把枪举到这个高度，然而叶霈竟然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拔枪出鞘、打开保险。 叶霈呼出一口气，终于让步。 现在这里终于只剩下苏晚和苏清两个人了。 他姿态懒散地躺在电椅上，双腿大开，一副邀请的姿势。绑带束缚住裤子的布料，让裆部的线条更为突出，难以忽视。 坚硬的军靴毫不留情地踩下，像是在碾碎一只蚂蚁。苏清痛苦地扬起下巴，粗喘一声，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过了一会儿，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血腥而病态的笑容。 他甚至装模作样地喘了起来，好像真的能从痛觉之中获得快感一般。 她觉得苏清疯了。也许这几日的禁闭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什么影响，如果说曾经的苏清像一条盘踞于王座之上的黄金巨蟒，冰冷而矜贵；那么现在的他完全抛弃了那些教养，成了任凭欲望驱使的野兽。 他只不过是用放荡的另一面来迷惑她，引诱她，等待她放松警惕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就像她过去所做的一样。 她难以掩饰自己的愉悦，“当然，你会经历比死更恐怖的事情，就像你的小秘书那样。被开膛破肚、嫁接上不属于自己的器官，单独取出大脑不间断地给予刺激……噢，对了，我还想到一个好主意。让你替我生几个孩子……” 只要不把他玩死就好。苏清的身体素质不错，心理素质也异于常人，他可以为那些科学狂人提供很多乐趣的。 苏晚不禁有些失望。 “你是我的哥哥，我不舍得让你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