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成熟包容的人,与他相处总是进退妥当, 此刻却想与他共宿一屋。 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往上一搭,放在萧亭的脖子后,此举等同他默认的态度。 萧亭先是抱着他说了会儿温言蜜语,之后又谈起公事。 翌日,唐青在亲密无间的轻吻中转醒。 随着北方旧部势力的连根瓦解,冀州恐会引发动乱,萧亭要亲自带人巡视城邑,力图将趁机作乱的苗头尽早熄灭。 萧亭眉目扬起,低笑着轻轻摇头。 又不忘叮嘱:“这几日若无必要外出,就在府中好生待着。” 唐青道:“我自有分寸,莫要担心。” 唐青在书房翻看文书卷宗,有边贸的消息呈来,即刻专注批阅,差暗卫把密信送出。 七日后,唐青主张往北和西边设立的贸易之路有了新的进展,他邀约几名官员议会,会议从早延至傍晚。 平城街角的尽头恰是一轮将落的红日,唐青靠在车内闭目养神,马车陡然停下,周围响起争斗的动静。 唐青掀开帘布,恰见前方有人带头挑拨闹事,公然跟巡城的将士抗争。 潜伏在周围的暗卫将唐青的马车包围,形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圈。唐青被笼在这层包严密防护的包围内,衡量眼前事态。 利箭直接没入始作俑者的胸腔,只见他胸口血液喷发,如水柱飙射,紧接两眼一瞪,直挺挺地倒在原地。 天地昏暗的同一刻,御在战马上的男子着了银光流溢的紫金胄,目光不复素日淡漠,带着厮杀过的血气和炙热,隔着长街,灼灼望向马车的方向,仿佛能灼穿一切。 萧隽正被后方疾驰赶来的武将簇拥着,遥遥的,城墙外响起号角,那是宣告冀襄王回城的信号。 唐青在远去的将士后方看见影子一样的韩擒,韩擒似是有意落在最后,看着他,最后策马离去。 唐青回到王府后就待在书房里看书,管事送来冰镇的豆冻,加了牛奶,问询可要再添点什么时,唐青多要了一勺冰糖和赤豆。 伏在书案前,一篇字帖还没写完,就见跟在皇帝身边的暗卫轻飘飘落在门外,抱拳行礼。 唐青心道这会儿不是在设宴款待功臣,怎么还能抽空见他? 庭院只在主楼设了灯火,唐青在门外敲了敲,听萧隽道“进”时,甫一推门,便落入对方怀里。 萧隽双臂如铁,目光包含着灼灼的热烈还有煞气。见了他,那煞气软和几分,垂目注视着,道:“孤想见你。” 萧隽细细看着他:“孤已经着人去办此事,该有的封赏,不日就会拟好圣旨。” 他上下打量二人,语气温和却强硬道:“臣已和冀襄王心意相通,陛下此举,有违礼数。” “你们心意相通,合着孤对你,便只有一厢情愿——” 萧隽目光里涌出些许苦涩:“你还会与皇叔分开,对么?” 唐青垂眸,冷声制止:“陛下。“ 又道:“可以放开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