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道:“好。” 正巧碰上集日,街上行人比往日多了几成,有些熙攘的气息。 他压低声音道:“这郡守头一次办事效率如此快。” 出街看告示的人越来越多,到处都在议论。 唐青和韩擒逆行而走,被堵在半道。 随即指向一边屋檐:“要不去旁边等等。” 待唐青回神,腰肢一紧,已被韩擒抱起,脚下运功,带着他几瞬间飞掠到屋檐底下。 韩擒松开环抱青年的手:“先生想学轻功……” 不是都说学武要趁早,他都二十七了,还有机会? 唐青笑问:“连一句安抚的表面话都没有?” 想了想,安慰着:“学武很苦。” 这理当算是韩擒的蜜语甜言吧,挺朴素的,但实在。 头几日百姓们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渐渐地, 官府放出减免赋税和粮价制定的告示, 巡街的官兵陆续多了起来。 如若百姓们发现商人哄抬粮食高价,亦可检举,经核查情况属实, 可得半袋米作为揭发的奖励。 这日唐青带韩擒和李秀莽出来探查情况,经过西市的梁记盐铺,便遇到物价纠纷引起的斗殴。 盐铺管事的自然不干,可瞧见男子发黑煞冷的面色,叉腰怒骂几句后, 挥了挥手,周身便冒出十几个平日里搬盐的帮工来。 唐青他们站在人群外,望着盐铺前粗布短打的男子双拳应对几十个拳头,虽落了下风,但周身气势更盛。 被围殴的男子便是那等不要命的人,尽管身上伤着了,可拳头回击起来愈加蛮横,让围殴他的打手没讨得太多好,反而对他那股劲发憷。 旁的百姓道:“谁敢管梁记啊。” 他们几乎垄断了郡城的盐,按理来说,盐过去由运营盐司的官方管控,再授权给指定的商家买卖。 梁记垄断的日子过惯了,做事蛮横无理,但他们今日对上的,亦是素有“铁命”一称的石敢。 百姓道:“那可不。” 原来石敢最初在官府里任职,别的官差一向见机行事,遇到不能得罪的,不该得罪的,笑笑就过去了。 石敢早年丧亲,独身一人,遭遇报复并不畏惧,每回都打得找茬的人落败而跑,遇到憎恶他的豪绅,也敢直面回击,横到大伙儿都怵他的程度。 唐青道:“听着倒是个难得的硬汉。” 唐青皱眉,道:“救他,韩——” 梁记管事瞧见来了帮手,怒从心起:“来人啊——” 李秀莽拉唐青躲到边上,迎到前方跟打手纠缠起来。 高空忽然抛出一名受伤的打手,对方滚在地上哀嚎,目光瞅见躲在木架后的瘦弱身影,忙拿起脚边的木棍,欲拿石敢的这个同伙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