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霖霄被她故作冷漠的行为逗得胸腔都在震动,“或许我能成为你获取信息的渠道之一?” “所以是有人胁迫你,或者是段小姐想借这个噱头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力。”云霖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还在回味什么。 云霖霄盯着她水润的唇,十分不明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段缠枝思考了一下,她起初确实没想到能引起云霖霄的注意,不过或许现在可以当场换个目标? 她倒是没有往云译程亲儿子身上考虑… 段缠枝曾经在大二的时候选过一门职业规划,和其他当水课混学分的人不一样,段缠枝上得很认真。 最后一堂课的汇报,老师夸赞段缠枝的展示可以成为今后的演示模版,这已经是一个极其高的评价了。 段缠枝其实早就想过了,在她每晚兼职路过温彼得堡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时她就想过无数次了——— 没有野心的人是傻子,地位金钱只是支撑自己去实现目标的第一步。 他的语气听着旖旎,实则透露着寒意,仿佛只允许自己偷偷调查别人,不许别人知道。 她避而不答的态度非但没让云霖霄不高兴,还令他更加有兴味了。 “你猜他能维持体面多久?” “你写那篇报道,纯粹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还是有别的目的。” 段缠枝在选择题材时还纠结一番,她想要一箭双雕,既能以一针见血的文字引起上层人士的注意,又能真的靠这篇报道披露什么。 这其实就是一场豪赌,倘若掌权者压根不在意或者不认为她能掀起什么风云,那么被这个集团永远拉入黑名单还只是小事。 云霖霄掩面看着云译程拆开齐夏准备的一箱子避孕套后脸越来越黑,大概他以为齐夏会送亲手画的画,还能在宴会上当众炫耀一波。 “约华传媒根本配不上你,来云氏总部吧。”云霖霄邀请。 段缠枝看着从容,其实手心都紧张地出汗了,她害怕这样拒绝后云霖霄就没有后文了。 “段小姐不是才说只能从我父亲的花边新闻里窥探我的性情?赏脸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向段小姐展示一二可否?” 最终,这场宴会狼狈收场,云译程又创造了一个笑话,可在场的人却都没有胆子笑出来,这就是地位的好处。 一时间,暧昧的谣言在公司传开了,秘书和老板的关系推测都出了好几个版本。 云霖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惯爱做的动作,“段秘书,这便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云霖霄好奇,她要如何应对这些流言蜚语。 助理的话被打断。 他听过齐夏讲的段缠枝在画展上劝退那群小男生的事迹,在校园里他还会夸她一句有胆量,但这是在全球排行第一的云氏集团内,她要是做出一样的举动,只能称得上愚钝鲁莽了。 云霖霄在车上忍不住问她:“最近在处理什么?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忙。” “云氏除去董事会一共十八个部门,我抽空了解了一下,方便以后更好地为云总服务。” “了解地怎么样了?” 云霖霄听到这话笑了,手轻轻撩动过段缠枝垂在耳边的发丝,“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不想办法去澄清?” 云霖霄现在懂为什么齐夏会对段缠枝刮目相看了,她确实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份心态。 兼职司机的助理开口提醒段缠枝,“段秘书,这场酒会你的任务就是阻拦一些别有用心的男人或者女人靠近云总。” “段秘书,别在心里编排自己老板。” “…” 酒局办在智雅大教堂里,传说这里的主人是一位信教的加里特人,拿出毕生积蓄建了一座大教堂却被他的后代拿来做酒店营收。 教堂无处不是金碧辉煌的,地上无处不是铺满了软塌塌的地毯的。 助理补充道:“上面吊着的灯都是水晶雕出来的。” 云霖霄看着段缠枝发光的眼神问:“喜欢?” 段缠枝在这场宴会上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左右逢源,她巧妙地帮云霖霄挡了一杯又一杯酒。 热气刮过段缠枝的耳廓,她全身都流过一阵暖流,捂着耳朵不自在地回复:“做过准备的,虽然有钱人长得都差不多,大腹便便的。” “当初在齐女士画展的时候,你训走那群男大学生也是做过准备的?” 段缠枝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笑了笑推开云霖霄越凑越近的头,“我靠美色上位的谣言还没化解呐,云总不要再给外界制造新的谣言了。” “不是说要我帮忙挡酒,怎么云总自己解决了这么多?” 酒会结束后,他坐在车上面颊有些红润,自高中毕业在酒会上推杯换盏已是常态,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是经常的。 可如今的他早被这些事儿浸染变了味儿。 段缠枝还在盯着笔记本研究什么,敲键盘的声音逐渐放缓,云霖霄在这有节律的敲击声中缓缓睡着了。 下雨了。 口干舌燥的他起身打算去客厅接杯水。 茶几上的台灯照着她恬静美丽的侧脸,发丝在柔光下跳舞般扰动。 “好的好的,辛苦您了。” “你醒了,你有些发热,我给你喂了药,好点了吗?” 问完他才有些后悔,好像自己脑子现在有些迟钝。 “你看手机通话记录,十点左右的时候齐姨找你,我说你喝多睡过去了,她嘱咐我帮忙照顾一下你。” “锅里有醒酒汤,我不会煮,张助理煮的,你不用谢我。看你的样子是没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段缠枝合上笔记本,起身拿起一旁的大衣准备离开。 他脑子一热抓住段缠枝的胳膊,嗓子像是泡多了水一样发皱,“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在我这里…” “算了,云总,你看你都说不出来让我留宿这件事,不用逞强。我知道您懂得感恩,要谢我的话给我加薪吧。”段缠枝果决地甩开云霖霄的手。 温热粗糙的大手不死心地又覆上来,他执着地说:“留下来吧,不好打车。” 段缠枝拧不过他,又重新坐回到茶几前,“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啊?” “你不会害怕打雷下雨吧。”段缠枝看云霖霄沉默不说话突然觉得有些罕见,仿佛抓住了对方命脉般打趣,“不会吧,真怕啊。” 说完可能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后仰着笑得肆无忌惮地。 “直觉。”段缠枝坐直身子望着他。 “你这招旁敲侧击还真有用。” 云霖霄抿了一口对他而言甜度超标的咖啡,好像渐渐地没那么难以接受了,他嘴边喝出一圈奶油沫,段缠枝诡计得逞般笑出了声。 —————— 段缠枝每个时间线里的身份结局都不一样的,所以并不是每个时间线里都会做记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