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就代表,来罗织只是知会了女皇一声,不管女皇同意与否,就先自抄了喀那其瑟罗将军的家,灭了他的九族。 朱颜双手颤抖,声音都变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获罪身死,一定有救他们的办法。” “谁说的,”朱颜乌瞳圆睁,指了指自己,“我不就逃掉了?如今还好端端的。” 虽知道徐想仁说的对,可朱颜到底不甘心,她看了几人一眼,见徐想仁隐隐目光带着恳切,隻好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谨慎的。” 说着就起身告辞,云雀跟在身后。 待他们二人走远,陆垂垂上前:“这云雀昔日吵着闹着要嫁给大阁领,做妾也行,如今变化颇大,话都不舍得多说一句。” “朱颜,你升官了你就瞧不起人了是不是?” 长安铜雀鸣8 可问过管家,沈渡这几日脚不沾地,早出晚归,一夜未归都是有的,根本见不到人。 朱颜心绪烦乱,匆忙洗漱后躺下,管家贴心烧了地龙,房间里温暖如春,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朱颜盖着锦被被热气笼罩,没多时坠入梦乡。 正抬手遮面心头绝望,有动静将她吵醒。 沈渡披着狐裘斗篷,长身玉立,立于众人前,自有种泰山压顶的凌然之势,与这一院子的白霜映照鲜明,更衬托的气宇轩昂,冷峻不羁。 朱颜心头乱跳,可沈渡墨瞳泛冷,匆匆一瞥收回目光,径自大跨步离开院落。 还是三姐好,招了韩世元入赘可以不用离家不说,那韩世元如今在弘文馆供职,可时时归家,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下一个休沐日准时归宁。 这本就是书令史的职责,但陆垂垂说昨日看过那般惨状有些不敢,求了朱颜一起去。 挨不过陆垂垂苦苦相求,朱颜隻得同她一起,熟门熟路入了刑部大牢最深处的地牢。 原本来罗织的意思是在大理寺秘密审理,神不知鬼不觉杀人就算了,但这么一来,百姓们都提早知道了。 朝阳公主可是比太子李重还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天下皆知。 地牢内阴暗潮湿,终年不见日光,又因建在地下,一隻虫都飞不进来,寻常也无人看管,万籁俱寂,犯人们一开始都熬得过,可不知岁月隻余黑暗,不多几日就熬不住都交代了。 喀那其瑟罗将军面色黝黑,头髮卷曲,眼窝深陷,瞳仁呈黄棕色,看着来人时炯炯有神,他身上穿着常服,身上、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被抽到的地方皆皮肉外翻,露出血肉,有些甚至深可见骨,可见对方置其死地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