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两杯茶后,却不见云雀坐下,朱颜不由多看了几眼,见她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不由得敬佩徐帅的调教之功。 朱颜面色微窘,起身告罪:“原该是我去拜访徐大哥,却是小妹怠慢了。” “营州一路过来各个州郡不良人已经知会我,说你这次去营州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回来一路也遭遇追杀,到底怎么回事?” 但朱颜一事他本就上心,又与朱颜投缘,自然不能当作不知道。 朱颜并没有明确说是什么人在使坏,但徐想仁何等人物,那是大智若愚的智人,自然明白朱颜说的是来罗织,不由得沉了鹰眸,思绪复杂。 说完又站定,恭敬行了一个大礼,感激道:“若非有徐大哥这方令牌,今日我怕是见不到徐大哥了。” 徐想仁拿过来细看一番,又递还回去:“如今朝局动荡,你拿着,或许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徐想仁点头,有些事情不便多说。 见徐想仁还要再说什么,朱颜左手托起他手,右手将令牌强摁在徐想仁手心,往下压了压: 徐想仁微有些不自在,一旁云雀却上前来将令牌替徐想仁拿了回来,顺道分开二人,见其余三人看过来,粉脸泛红,强自镇定退回,一言不发。 这倒是真的,朱六娘这些年与不良人打交道也算混了个脸熟,又与不良帅关系匪浅,自然得不少优待。 一是永安公主与朝阳公主交恶,缘由是新得的一位面首,拿面首原是太子李重家的幕僚,被朝阳相中,又被永安相中,为此闹翻,如今二人不常走动。 三是明堂重建,快要封顶却放慢了进程,很是奇怪。 朱颜这才想起归京后一直未归家,心中歉疚:“那便好,有劳徐大哥了。” “朱颜……” 朱颜察觉不对,急忙起身过来顺着陆垂垂手指方向看,也不由得惊骇。 只见窗外中庭处,刑部衙役押入一行犯人,皆割耳破面,肩下衣衫血迹沁润,脚镣拷身,走的十分艰难。 陆垂垂不由得气闷:“抓便抓吧,怎得还割耳破面如此残忍?便是用刑也该三堂会审后再允许,真是……” “流这般多血,他们会不会死?” 朱颜丽眸微狭,冷声道:“这是先入了推事院用刑后,来罗织怕惹来骂名太多,又推给了大理寺审理,大理寺不想管遂丢给了刑部。” 朱颜不知晓官场几多,她关上窗棂,转身面向徐想仁,徐想仁也正看向她,二人目光交织,俱是如这暮霭沉沉的夜色般幽深。 徐想仁面色沉肃:“我也是才得知,但你知道我在朝中无实权,便是有,我也做不了什么。” 徐想仁凝眸:“我听闻天后压下了此事,并未完全同意来罗织办理喀那其瑟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