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负手走在前头的沈渡,听见朱颜这样的推断,也不由放缓了步子,竖耳想听听她的下文。 看见此处有身着官服之人,其中一个猛然勒马回看一眼,看清竟是沈渡和朱颜,他似是大吃一惊,忙翻身下马,奔到沈渡面前单膝着地行了一礼:“见过大阁领!” “你们这是要往哪去?”见他们行色匆匆,朱颜忙上前询问。 “梁府?”朱颜忍不住觑了一眼沈渡,她下意识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由道,“大阁领,既如此,不如我们顺道过去看看?” 不良人道:“还未查到是何人,但似是对梁府积怨已久,为控诉梁家杀人而来。” 管家正带着几个仆人打水擦门,忽然听见马蹄声,抬头一看,见为首的是沈渡和朱颜,忙迎了上来:“不过是有宵小作祟,想不到竟惊动了大阁领。” 管家一路领着沈渡和朱颜去前厅,偶尔呵斥两声:“闹哄哄的成何体统,还不回去做事!” “真是晦气,此事必是那个荣追所为,真是阴魂不散,胆大包天!待派去通明馆的人回了,我必好好拷问那个老鸨。” 大夫人自梁尘重出事之后便无心操持家事,卫夫人又一直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故如今虽然两房分家,可梁府内外的大小事务,都是请这位郑夫人过目做主。她端坐正中的椅上,俨然已是当家主母的作态。 见进门的竟是沈渡和朱颜,郑夫人一惊,忙收敛了方才严词厉色的模样,缓和脸色站起身:“妾身不察,未迎大阁领和沈夫人大驾。” 再入梁家 郑夫人见状,自然不便坐在沈渡身边,隻得站在原地问:“沈夫人何出此言?” 他们个个生得身强力壮、五大三粗,郑夫人看见他们,忙朝后头瞥了一眼。见外面空无一人,不由蹙起秀眉:“怎么回事,你们捉拿的人呢?” 沈渡和朱颜方才在院子里,正巧碰上了从通明馆折返回来的家丁。 “小的们本欲衝进去擒了那鸨母,想不到那些龟奴人多势众,反被赶了出来。通明馆附近人来人往,小的们怕事情闹大,损了府上的颜面,便先回来请夫人示下。” 郑夫人现出怒色,顾忌沈渡在此,隻得暂且隐忍。 自紫檀鹰石山花落地屏后面转出来几个人,中间的锦衣妇人面色憔悴,被两个侍女搀扶着,间或捂着帕子咳嗽几声。 “我儿含冤九泉,至今未找出凶手,梁家反被娼馆贱妓欺辱到了头上,叫我如何坐得住?” 弦外之音,是在指责郑夫人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