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闻中的此人，可不是一点没有帝王心。 沈渡起身行礼，桌角下踢朱颜一脚以示警醒。 “呵呵呵，无须多礼，都起身吧。” “你就是朱家的六姑娘？” 朱颜皱眉，她大约听出来了，永安公主身旁这位在针对自己，句句毫无关联，却句句把自己当成了靶子，夸人夸出这等水平，莫不是成了精的精怪么？ “下官不过刑部九品书令史，司查案记录问询之责，不知道跟这位夫人说的张相有何关联？” 沈渡的视线投射过来，朱颜抿唇笑了笑，看起来很自然，那番话很真心，沈渡不看她，看向那位妇人： 被称为唐大夫人的妇人将牡丹白绢罗扇往鼻翼处靠拢，垂下眼敛： 朱颜咬唇，视线才落在沈渡眼里，对方却直接跳开了…… “夫君，您就让妾身查案吧，妾身不提和离的事了，妾身以后听你的话。” 沈渡表情耐人寻味，景林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收回。 “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闺房之乐，是本宫误会，误会二位。” 几乎是同时，朱颜闻到一股百脑香，不由得多看了唐大夫人几眼。 唐大夫人微微颌首：“去过，今日寅时末便动身去西明寺，为亡夫祈愿。” 朱颜没料想唐大夫人直接承认，“西明寺今日发生连环杀人案，统共十二具尸身被挖出，早就关闭了寺门，唐大夫人为何还留在那处？” “旁人留得，为何我留不得？” “沈夫人这是怀疑妾身吗？” “刚刚你们便打赌什么凶手是男是女，怎么？沈夫人这是怀疑唐大夫人就是你口中的女凶手？” 英王 厅堂里众人配合敲桌子大笑，唐大夫人不似长安城标榜的丰腴美人，骨架子细，身量也不高，弱柳扶风的，哪里像凶手，倒像是被凶的那一个。 “英王殿下明鉴，妾身绝对没有怀疑唐大夫人的意思，只是妾身早晨在西明寺外与唐大夫人打了个照面，当时众人听闻西明寺内挖出十几具棺木各个人心惶惶，可唯独唐大夫人镇定自若，如遗世独立，那份泰山崩于前岿然不动的气度，便是此时想来也绝非凡人可为，妾身着实敬佩，故而多此一问。” 英王永安公主如今最得女帝周照宠爱，传闻其人谋略过人，不输太子李重，女帝不惜封了名号爵位，若非张相一派极力保全太子，只怕，此时在太子之位的便是这位英王殿下。 “哦，原是如此啊，既然出身名门，自是那些寻常小儿无法比拟。”恻然乃唐大夫人闺名。 “在你看来，那凶手当真是女子不成？” “如此，也不是十分有把握，”永安公主看向沈渡，“大阁领觉得呢？” “呵呵呵，大阁领做事谨慎，是陛下福气，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 永安公主轻笑：“本宫觉得，凶手不可能是女子，更不可能住的那般远，十几具尸体，哪怕是男子搬运起来都十分吃力，何况女子，尸体来自不同地方，若是凶手住的远了，穿街走巷都费好些时间，女子，怎么可能做到？恻然，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