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跟我走」，沈星若也就像被蛊惑了般，跟着他往前，没再追问。 星城向来不夜。 两人停在十字路口，斑马线前的行人红灯显示还剩五十九秒。 陆星延看了眼时间，忽然问：「沈星若，你刚刚许什么愿了？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实现。」 陆星延答得倒很干脆，「我啊？我就许愿今年能实现去年的愿望。」 沈星若记得很清楚。 夜风吹乱她柔软的卷髮，有一绺停在细瘦的脸侧，有点痒。 陆星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忽然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沈星若，还剩三十秒生日就要结束了。」 「虽然我不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但我一定是最后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好半晌，她也轻声说：「陆星延，生日快乐。」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弯了下唇。 陆星延低头看她，「其实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畅游成人世界，怎么样。」 沈星若：「……」 沈星若没有抗拒他的拥抱，但也没有迎合，始终保持着安静的状态。 八、七、六、五—— 三秒倒数，开始闪烁的红灯也倒映在两人眼里。 虽然答案被他来来回回设想过好多遍，但真从沈星若口中说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的唇角慢慢地向上挑起，双手也下意识地拢紧沈星若，抱了抱，然后又拉住沈星若的手往前跑，「那现在我带你去签收礼物！」 穿过斑马线的时候，沈星若想起了很多偶像剧里，男女主角一起奔跑的场景。 第一站陆星延带沈星若去了网吧。 游戏区坐满了人。 沈星若对上网没什么兴趣，只顾左顾右盼，观察内里装修和附近的人。 「怎么，没见过？」 沈星若随口道：「见过，法制新闻里经常见。」 他将沈星若脑袋往怀里带了带，「别乱讲话。」 这就和买了小胖丁必须一顿饭拿出来补三次妆一样道理，有了女朋友不晒出来别人又怎么知道你已经不是单身狗了呢。 沈星若没什么异议。 一看，整整齐齐。 刚好一把完了，陆星延拉了他们排位。 「带妹上分你懂不懂。」 「我妹，不是，我女朋友当然在我旁边，我带我女朋友，上我号的分，你们有意见？」 她顿了顿，没说话。 操！！！ 陆星延本意不在打游戏，但沈星若就在旁边，他当然要拿点技术出来。 「噢。」 李乘帆听到了沈星若声音，一个没忍住爆笑出声，「不是，十八岁生日你就打算带你女朋友在网吧坐一宿？我他妈笑死！」 他懒洋洋地喊：「赵朗铭？赵朗铭？你给我摁着李乘帆这孙子，包夜费我出了，今晚让他给我在网吧吃一晚上鸡，没吃到早上八点谁也不准走。」 陆星延懒得管他，下了麦。 午夜酒吧正在狂欢的高潮，里头音乐声嗨到爆，舞池里蹦迪的人就像跳跳糖，你一蹦我一蹦，热闹得紧。 好在沈星若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没有提出要喝什么奇怪的烈酒，也没提出要下场做跳跳糖，见完世面就很听话地和陆星延出去了。 凌晨两点的时候，裴月打电话给陆星延，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回。 沈星若就在他身边，听到他说这话，被握住的手稍稍屈了屈，但没出声。顾好若若，别喝了酒让人占了便宜，你给我上点儿心啊你！」 沈星若：「……」 江边的风有些凉，沈星若披散的头髮被吹得很乱，她自己拢了两把，可刚拢好就又被吹散了。 「你会不会，」 「你说我是猪？」 「好吧，我是猪。」 沈星若没说话，但陆星延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总算满意了。 绑完头髮，两人站在江边扶着栏杆，陆星延问：「成人的感觉怎么样？」 「……沈星若，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陆星延忽然笑，按住她后脑勺，另一隻手将她人往自己怀里带，然后，吻了下去。 沈星若前半程睁着眼，后半程倒无师自通地闭上了。 「……」 她垫脚，主动亲了陆星延一下。 亲完她说：「我困了。」 她摇头。 陆星延声音低低的。 「我有什么不敢。」 他喉结滚动，抬头远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