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然空心的钝痛。 心里眼里皆是梦中美人的含情脉脉,与倾心交-融。 虽看似婉弱,却又有一抹柔韧的硬气。在看见他后,便掀起细密的睫羽,露出淡淡疏离一笑。 贾衡瞥见三公子蹙眉,忙在后面嘀咕道:“公子你自己瞧吧,那就是魏家的姑娘了。小心别被她的外表蒙骗了,不好惹,小嘴可刁钻刻薄!” 不过尔尔五年,已与谢敬彦印象中的大为变化。他记忆里的魏女,还是那静谧立在金灿枇杷树下的怯弱模样,仿佛轻轻一颗掉落的果子,都能将她惊到,不敢大声说句话儿。 谢敬彦不以为意,从容克谨让道在一旁。 虽才重生两日,然而前世年年看月月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都是以高澈的气宇示于人,令人敬畏的清修勤严,不觉光阴有变化。 果然,也怪不得当初的自己。谢三这般的长相,她就是再看一百遍也仍惊叹。 人若无情,皮相又有何用,看十三年早看够了。 无了羁绊,做什么她都先讨好自己! 老夫人既用此称呼为先,那么她便袭用了,说完大胆睇了眼谢敬彦,又冷漠地垂眸。 其实大起胆儿瞧瞧,也不过就是个人而已。 竟称呼自己“三哥”…… 那时小姑娘攥着另一半璧青鸾,脸颊羞答答,喊的是一声“彦哥哥”。 她并非梦中的娇怯美人。亦无情愫于自己。 贾衡站在后面,看着魏姑娘对自家公子的态度,好生诧异。 贾衡便嘀咕道:“盘缠是老夫人给的,船夫是城外庄子上调去的,到了沧州可好,还是我把她们舒舒服服拉回来。能辛苦哪去?” 当年谢老太傅带少年三公子到访筠州府,沈嬷印象好不深刻,那时便巴望促成这门亲事。 如此好的家世才气,小姐何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沈嬷忙代答道:“一路委实多得谢府老夫人与三公子照应。三公子不知,我们鸽姐儿日盼夜盼,这一路更是寝食难安的,唯希冀与你再见面。她在闺中帕子都绣了好几条呢,挑得最为符合三公子气质的带来。可好,今后总算能同在一个屋檐下了。” 谢敬彦下意识斜觑了眼魏妆,女子只及他肩头,桃花娇颜却分明冷淡,并无多余悸动。 谢敬彦去过筠州府,晓得魏妆自幼生母早逝,其父又娶了继室。大抵这样的家道,婆子仆妇为了攀谋富贵,总不惜违背姑娘自个的意愿。 魏女既对他无意,谢敬彦也不会强求。他自去寻辨梦中女子,反而少了份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