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偶期的确难捱,尤其是身边有了柔软的人类之后,更是难上加难。巢穴中的珍珠在一瞬间暗下去,四周陷入黑暗和寂静,时雨不适地动了动,被龙尾抽了一下屁股,她先是愣怔,之后便羞红了脸。敖雪沉声:“乖一点,不要考验我。”时雨也不敢反驳,更加温顺地窝在她的臂弯中,软得一塌糊涂。敖雪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她的喉咙滚了滚,呼出来的气让巢穴的空气都潮热了。在热气氤氲的幽暗洞穴里,一人一龙依偎在一起,交换彼此的气息和体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时雨一直在做有关于火的梦,燃烧猛烈的火堆就在眼前,不停地炙烤她,她想离开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嗬呃!”猛然惊醒,发现那股炙热是来自她抱着的巨龙的。巨龙的体温已经高到烫手的地步,黑色的鳞片被烧得卷曲起来,露出下面粉嫩的皮肉。时雨看着那粉润的肌肤,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伸手摸了一下。“嘶——”巨龙倒吸一口气,抓住了她的手腕。祂的爪子也很烫,再加上没有控制好力道,捏得时雨疼得咧嘴,感觉腕骨都要碎了。“河神大人,您理智一点。”时雨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隐含痛苦,敖雪听了理智回笼几分,倏然松开她的手。“弄疼你了吗?对不起。”看着时雨手腕上鲜红的指痕,敖雪心里浮上心疼,伸出舌头在伤处轻舔。粗粝的舌头扫在肿痛的肌肤上,让时雨不由一颤,她难耐地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抓着胳膊难以动弹。“别动,我在为你疗愈。”巨龙说完又舔了几下,那些痕迹便一一消失。时雨惊讶地看她,漆黑的杏眼里蒙着水雾,像刚出生的幼鹿般单纯无辜。敖雪实在是控制不住了,蹭的一下抽身离开,长尾一摆飞出了巢穴,留时雨在硕大的蚌壳里凌乱。时雨:“我做错什么了吗?”敖雪没有目的地往前冲,巨大的龙尾搅动着河水,隐隐有形成漩涡之势,原本平静的河面涌起暗流,浪涛此起彼伏。河神庙旁监视的村民见状,猛地一下从石阶上起来,神情紧张地看着突涨的河水,嘴里说了句什么,然后撒腿往村里跑“那死丫头一点用都没有!”翻腾的河水在他走之后平息,河底的巨龙也安静了下来,把自己盘起来靠在石头上,周围的水被祂身上的温度蒸出了气泡,“咕咚咕咚”地往外冒。时雨想了想,没有再去找祂,因为她隐约觉得,如果自己再出现在河神大人面前的话,会出现意料之外的事。巢穴里的珍珠没有再亮起,幽暗环境下连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时雨有些害怕地蜷缩起来,手抚着鳞片烫出的印记,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巨龙的叹息。希望河神大人早点好起来,她虔诚地祈祷。自己被村民抛弃,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祂了。“小雨,我会找到你的……”又是那道声音,那双满含悲伤的眼睛,遮掩在雾气中的面容。时雨想拨开眼前的白雾,手伸出去就被抓住,炙热的温度让她一抖,从睡梦中醒来。巨龙俯身盯着她,锋利的爪子抓着她的手腕,脸上似有不悦之色。时雨觉得很神奇,自己竟然看懂了河神大人的情绪。可祂为什么不高兴呢?敖雪也没看清那个人的脸,但她不想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出现在时雨的梦里。“河神大人,您、您好些了吗?”敖雪倨傲地点头,顺势把她拉进怀里,下巴贴在时雨的额头上,一句话都不说。不跟她说话,让她知道自己在生气。时雨没觉得巨龙的体温下降,但既然祂自己说好些了,那应该没什么大事。巨龙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扮演一个合格的玩偶。敖雪等了半晌都不见她开口问,气得心跳都快了,“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啊?”时雨仰头看她,对上那双幽蓝色眼睛,突然心虚,“我做错什么了吗?”“昂。”敖雪沙哑的声音带着高傲。时雨反思了一下,小声问她:“因为我没出去找您,所以您生气了吗?”敖雪瞥她一眼,眼睛转到一边:“不是,再想。”又想了一下,她决定直接问河神大人,不然以她的脑子,想到天荒地老都想不到。“想不到,您告诉我吧。”敖雪哪能告诉她自己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生气?她堂堂神龙,高贵的西海公主,绝不可能为一介凡人争风吃醋。“想不到就算了,我生气与否你又不关心。”“我关心的!”时雨嘴比脑子快,说完才觉得不妥,可看河神的面色却好像缓和了,似乎还有一丝笑容。难道祂喜欢听这种话吗?时雨连忙说:“我很担心您,但我怕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惹得您厌恶。”“不会厌恶。”敖雪回答得很快,怕暴露什么,又找补:“我是说,既然答应让你留下,那我便不会嫌弃你。”时雨眼睛亮了一下,不禁问出心中所想:“那我能寻求您的庇护吗?”敖雪盯着她,反问:“难道现在我没有庇护你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