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窘迫，为了掩饰尴尬，讪笑着说：“你房间真干净。” 直到居伊冲另一张椅子抬了抬下巴，他才敢靠近居伊，在他对面坐下。 居伊敛了敛笑意，“所以是你？” 居伊第一次见他说话磕巴，有些意外地扬了下眉梢，又敷衍道：“那就好。” 居伊还没傻到相信拉吉夫说的，药物能让人坠入爱河，他斟酌着措辞问奥尔：“你知道……我们的第一次是被下了药的吗？” “那你怎么不说？” 居伊被他吼了一句，也没了好脾气，冷着脸下达逐客令：“这么晚了，你就别打扰我了，我还要找人修门。” 居伊将视线从奥尔脸上移开，看向油灯玻璃罩发出的光晕，一跳一跳晃人眼。 船长说拉吉夫是停靠的时候混进来的，东海公司会将此次袭击事件上报议事厅。 东海公司是一家家族企业，背后的股东是格拉纳亚以前的国王，他现在当上了共和国的最高领袖，来见奥尔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最信任的下属。 不可触碰 这是居伊从同事那里听说的，他在国立大学的时候就知道富人里面也有等级之分，因而对这种随处可见的差别待遇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窥探之心。 他记得船长明明说的是东海公司的话事人要找奥尔，但船长一大早就来敲响了刚装上没几个小时的房门，对着正准备出工的画师居伊说：“我司话事人即将抵达塞壬号，请您一起会面。” 那个叫莫缇耶的话事人长着一张书卷气十足的面庞，一眸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此人并非只身前来，他身旁还站着一个比他高出不少的金发男人，男人长发披肩，貌美如花，用这个词形容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并不恰当，但居伊脑子里只冒出了这个词。 奥尔也认识他，喊他艾德萨先生，并且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只简单寒暄几句，说自己“很荣幸能体验艾德萨先生设计的塞壬号的首航”，对方也只是客气地回复“如有不足，欢迎提意见”。 居伊看到他脸上带着与年轻的外表不符的成熟，得心应手地与年长十来岁的人交流，这种场面下的奥尔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在国立大学呆了两年，还结交了丹格森、杜兰、伽列里这些大家族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眼前的两个人和他认知中的商人完全不同。 居伊昨天下了船，在这个国家的首都待了一天，就发现海滩上有不少同性伴侣，毫不忌惮外人的目光，眼前这两人或许也是那种关系。 正在思绪乱飞的时候，居伊听到奥尔对莫缇耶说：“介绍一下，这位是居伊勒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