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伊本就不觉好笑,他抱起双臂等着拉吉夫继续说下去。 居伊警觉地问:“做什么?” 那夜酒馆里奥尔和拉吉夫争执的画面闪过,明知奥尔不在这里,居伊的心脏还是不自觉地收紧了。 拉吉夫挥起短刀,却被不知何时冲过来的居伊从后方钳制住。 下一瞬间拉吉夫已被撂倒,撑着身子想起来,又被一脚踩在了喉头上,后脑勺“咚”的一声着了地。 “咳咳,别冲动。”拉吉夫躺在地上艰难开口,双手举过头顶,“小居伊你……哎,认输,我认输。” 拉吉夫离开前,奥尔站在走廊上问他:“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只剩下两个人时,居伊甚至不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掀起眼皮看向杵在门口要进不进的男人。 葬礼结束后的夜晚。 有人扣响了房门,他抬手搓了一把脸,手掌落下时,脸上又是一副严肃模样。 抽屉里还放着另一个女人的画像,好不容易舒缓的心又揪了起来,他闭了闭眼,关上抽屉,上了锁。 奥尔推门而入,面色不比老父亲好多少,没有开场白,一关上门就哑着嗓子问:“您不觉得这么做很过分吗?他无依无靠的,您让他一个人怎么生活?” 居伊说他不用等到开春,他可以马上就走,条件是要火葬,不要土葬,一生为自由奔跑的她不能禁锢在方寸土地里。以及,骨灰要给他。 这孩子实际上坚强得很,不像奥尔说的那么脆弱。恐怕也没有奥尔以为的那样……对他情深义重。 这句话很有效,他的臭小子内心动摇了,愣了须臾,再开口时声音小了很多:“可以慢慢了解。” 奥尔直视着父亲发问:“就因为我爱他,所以您要赶他走?” 奥尔说话带着苦涩:“您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吗?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接回家?我要是早点知道……要是早点知道……您可以骂我是个怪物,可您这半吊子的深情又算什么?” “爸爸,来不及了。不管他是谁,不管您怎么阻挠,”奥尔转身走向门口,眼神悲凉又决绝,“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加布里耶尔站在窗边,看着马车在雪地上留下的一长串印子,冲男管家甩甩手。 车夫是前一天送居伊的那位,他把奥尔送到居伊住的地方——丹格森家族企业旗下的旅馆。 两人边走边聊,经理得知老板要找居伊,随口提了一句这位客人正到处打探出国的路线。 奥尔心念一转,让经理告诉居伊去码头看看,说完便离开了旅馆。 还是居伊先打破了沉默:“站在门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