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把他带到天台另一头,在那里,居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科茨蒙。 “阿斯加尔多是北大陆最富有的国家,同时也是有最多贫民的国家,贫民窟就藏在繁华的背面。” “这里收容了各式各样的人,最多的是外国的流民和难民,也有争夺家产失败被逐出家门的阿斯加尔多人,还有欠债还不上,债主又不愿意成为恩主的人。” 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个字眼,居伊一紧张,往后退了一步,奥尔扶住他的背让他站稳,继续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身份,没有靠山。” 奥尔偏头与他对视,背着光的眼里看不出情绪,“你呢,勒鲁?你是哪种?” “告诉我,你是谁?”奥尔的声音和风一起灌进居伊耳中。 他是个丢弃了自己名字的人,他是个连母亲就在眼前也无法相认的人。 他本该深陷泥淖仰望繁华,而不配站在高处俯瞰贫苦。 他傲然抬头,语调不屈:“所以呢?你要我臣服于你?” 居伊问:“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明知道我一无所有。” 居伊做不到,他没有诚实,他苟活至今全靠谎言。他也不想献出忠贞,尤其是献给这个人。 居伊举起望远镜。 那群男人蜂蛹而入,没多久又出来了,其中一个抓着先前进去的男人的一条腿,男人躺在地上任由他拖着,地上留下一条红色印迹。 居伊深吸一口气,又转开镜头。 身后的房门打开,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抓住门口男人的衣领,控诉着什么。被男人抓着头发甩开,还踹了一脚上去。 居伊在心中呼救,身形一晃,望远镜从掌心滑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居伊一阵头晕目眩,赶紧直起身,转身往回走,右脚脚跟踩空,半悬在天台外,身体往后一仰就要掉下去。 “看到了吗?我没骗你吧?”奥尔居高临下看他,浓密的头发在夕阳下泛着光晕,轮廓完美的脸上却满是阴翳,“告诉我你的答案,你需要庇护,你比任何人都需要。” 还有三个月,玛奇尔德就要回来了,他一定要跟她说,他要离开国立大学,离开科茨蒙,离开阿斯加尔多。 他在这个男人的欺压下,熬过了五个月,胜利就在眼前了,他不能放弃。 奥尔揽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了,却仍是不拉他上去,“回答我,勒鲁。说你需要我。” 奥尔把他拉上去,他几乎攀在奥尔身上,奥尔在他背后轻轻拍了几下,他终于喘过气,头还有些晕。 奥尔把他带进一个房间,他不知道为什么奥尔会有这栋房子的钥匙。他还来不及看清屋里的构造,就被奥尔按在门后了。 奥尔在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