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上洗发液的手在居伊头皮上轻轻按压了几下,舒服得居伊直眯眼。 居伊声音懒懒的:“嗯?” 他又开口:“刚才你问我的问题,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觉得你的眼睛特别好看,尤其是右眼,绿色的。” 他挣脱奥尔的手,在浴缸里转过身,头上还顶着可爱的泡沫,眼神却露出了惊恐。 奥尔见状急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说着就起身要把居伊抱出来。 奥尔用毛巾盖住他不安分的脑袋,俯下身问:“到底怎么了?” 奥尔眉头紧蹙,“为什么?” 奥尔说完后,见居伊看着他发起了呆,忍不住捏了一把脸,“你的眼睛关别人什么事,而且我看你总是遮着右眼,应该就是不想让别人为这事来烦你吧?” 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奥尔接触过不少艺术家,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自己。 不过只要居伊愿意接受他的庇护,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是他还不知道,居伊是因为环境所迫才不得不低调。 奥尔答得坦荡荡:“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你还总是遮遮掩掩,在我面前没必要。”忽而他想到一个问题,“所以你白天那么紧张,就是为了这事?” 确认了居伊不是在帮朱利安泼自己脏水,奥尔心里又舒服了一点,“放心吧,我没那么口无遮拦。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更不会说出去了。” 奥尔心里一动,柔声问:“还有什么希望,说给我听听。” 可是这些和奥尔说也没用,和谁说都没用,那是他的命运,是他必须承受的。 “我们能……解除恩主门客关系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今天奥尔有耐心,不代表奥尔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善良的人了。 话题转换得太突然,居伊愣了一下。 居伊眨了眨眼,思考片刻才理解是得到应允了,这时奥尔又说:“其实并不是有借贷关系就能自动成为恩主门客的,这种关系也不是只对恩主有利的。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再决定吧。” 翌日傍晚,科茨蒙港附近的丹格森企业大楼。 “勒鲁,你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居伊接过望远镜,举到眼睛前,镜头里出现一艘桨帆船的甲板,是他在码头当搬运工的时候,最常接触的那种巨轮。 另一位商人模样的男人向绅士伸出手,将他引向货舱。 奥尔的声音在风中飘忽不定,居伊还是听到了。 他不知道奥尔想表达什么,拿下望远镜后,他转身看向奥尔。